早上的录制,很是顺利。
许是某人昨夜还是克制着的,并未闹得太过。温宛除了有点倦,旁的感觉稀少。
结束录制,叶照专门过来同两个人闲聊。商栩万分亲和有礼,仿佛他真的是明华台的亲女婿。温宛觉得好笑,当场却未说什么,直到两个人上了商栩的车,隐秘而清净,她才开笑道:“你那么热情,等会儿叶台又要抓我聊天了!”
商栩睨她,眸色偏暖调,明显心情大好,“你不爱和他聊天?那我......”
温宛没让他说完,“我当然爱和叶台聊天,他是个很健谈且有趣的人。以前我不红那会儿,第一次来明华台录节目的,叶台都对我很和善。后来熟悉了,经常给我塞糖。”
“他最常的说的一句话:宛宛啊,赶紧红起来吧,以后给叔做救火队员。”
“明华台怎么可能缺救火队员,他只是想我快点火起来。只有火了,才有机会在这个圈长久的生存下来。”
温宛在家里得到的爱是稀少的,是以每回得到,她都倍加珍惜,一记记多少年。
商栩安静听着,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渐渐充斥他心间,他扣住温宛的一只手,指腹在肌肤上轻轻碾磨,“以后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好不好?不乐意干的活都丢给我,我替你处理。”
温宛乐于接受他的偏爱,“好啊。”
车发动,安稳地走了十几公里。
温宛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并在片刻的迟疑后,“学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商栩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前方路况上,“你说。”
温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坏心思的?”
坏心思?
商栩因这低而短促的笑了声,而后,竟似认真在思忖。温宛也不催他,只是定定睨他,专注,怀着期待。
某一瞬,商栩终于开口,“你在树下挖宝的那个晚上。”
当姑娘抬头看他,那一刻,他真的就像溺在了烟波里。或许当时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但他的行动,都在诱引这双漂亮眼睛的主人。
资本逐利,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这套教育。
指着他放弃自己看上的人和事儿,基本不可能,毕竟任谁也压制不住本能。
温宛听完,眸光亮了亮,嘴角也是微微上翘,“这么早的吗?所以之后,你都是在刻意发散魅力诱惑我吗?”
商栩因她的措辞笑出声,“你想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横竖老婆已经到手,其他的细枝末节,他不是很在意。
温宛骂他心机鬼腹黑怪!
商栩一点也不在意,真应了不久前对霍家二位说的那句:我给她骂。等她骂够了,才反问她,“那温小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坏心思的?”
温宛愣在了当场,十数秒后,才端出骄纵样儿,“我不告诉你!”
商栩:“......”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老婆是他的了,而他,打算独占一辈子。
......
温宛度假似的工作了两天后回归北城。
而北城圈子正在疯传,商栩撬走了温家两个成面很大的项目。失去了这两个项目,温氏未来五年若是开拓不出两个同等量级的项目,盈利必定会大幅削减,家族声势将持续低迷。
很多人初时看不懂,温商两家的渊源摆在那儿,小辈间可以不亲厚,但做到这个份上......怎么看,都有点过头了。后续转念一想,干出这事儿的人本就是邪乎的性子,常理常态根本桎梏不了他。再往深了想,从前商栩喷几句是极限了,几时看过他亲自下场给人不痛快。会对温家下这样的狠手,必定是温家那边触及了他的逆鳞。
一时间,揣测纷起。
晨间,温修永收到消息后,久违地出现在了温氏。他径自去了温航的办公室,又找人叫来了温明凯和闵若娴,从此闭门。
温航的办公室,有一大片落地窗,在这里,能俯瞰整个北城。
极盛大极恢弘,然而此时此刻,一片空间内四个人,无人有心情欣赏。
温修永坐了温航的位置,睨着面前的三个人,虽没有即刻发火,但这脸色是不可能好了。
沉寂半晌,他终于开口,“谁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事关妻子和女儿,温航必然要自己开口。
事实上,他也没有任何拖延地开了口,“爸......”
不料才开口,温修永忽地站了起来,挥掌,明晃晃地扇在他的脸上,打碎了他后续所有的话语。
“爸!”
“爷爷!”
谁也没料到老爷子会忽然动手,心一惊,纷纷叫嚷出声。温修永这一把掌落足了力,他的气息都开始晃动。坐回去,冷冷睨着温航,“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温航不吱声。
正好,温修永也不想听到他说话,兀自往下说着,“我上次跟你们怎么说的?我叫你们一个个都不要再去打扰宛宛,你们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
“你们轮番去找她,想干什么?她一个人躲着工作,生活,碍着你们哪里了?”
话到这里,忽然抬手指着闵若娴的鼻子,前所未有的不客气,“你有两个女儿,需要我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