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馡的确很饿,尤其看着眼前的菜肴,食指大动。
若不是刚才亲眼看到谢堰川一番忙活,她很怀疑这一桌都是外卖过来直接摆盘。色香味俱全,完全不属于星级饭店的水平。
谢堰川倒是并不着急吃,他拿了一个工具,开始动手剥血蛤。
血蛤是一种南方沿海地区较为独特的美食,也叫做“蛳蚶”,每个地区的叫法不同。剥开白色的贝壳,里面会呈现出一种如血一般的分泌液。初看会有些瘆人,味道却是极其鲜美。不过很多内陆人可能吃不惯,甚至沿海土著也并不爱吃。
好比是沿海地区的特产生腌,有些人爱生爱死,有些人难以理解。
血蛤除了白灼的口味,也可以制成生腌。谢堰川到底无法接受生腌,像这种白灼的血蛤也属于半熟,肠胃不好的人并不建议多吃。
周馡却极爱这一口。
剥开的血蛤有它的灵魂蘸汁,蘸汁口味丰富,包括“酸甜苦辣咸”五种口感。最简单的调料就是捣蒜泥加上醋,甚至根本不用蘸汁。
谢堰川让周馡不要动手:“我来剥就行,你省得把手弄脏。”
奶奶也在一旁开腔:“馡儿,出力的事情让男孩子做,你快尝尝阿川做的饭菜合你口味吗?”
四菜一汤,除了血蛤,还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小炒青菜,外加一道番茄蛋汤。
奶奶给周馡舀了一碗汤,让她先开开胃。
周馡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连忙恭敬道谢。
这一桌的菜,丝毫不夸张地说,都是周馡的最爱。就这个伙食,她怀疑多吃两天就能长肉。
在周家的饭桌上,讲究个食不言,小时候周馡在餐桌上说一句话,奶奶一筷子直接打在她的嘴上,说女孩子家家的吃饭不能说话。
但在谢堰川家里没有这个规矩,谢堰川的奶奶甚至有一堆说不完的话。
谢堰川对周馡说,好不容易家里来个客人,老太太能把你耳朵念出茧来。
可是人和人之间相处就是讲究一个投缘,奶奶爱说,周馡也爱听。
周馡对于老太太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感到无比好奇,老太太也洋洋得意,说自己这些年走过的桥比谢堰川走过的路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