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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高二(2 / 2)

这也太帅了吧。

阮芋指尖落在键盘上,好半天才打出一句:你爸长得好帅喔

萧樾:是

半晌,阮芋佯装漫不经心说:你也不赖

萧樾盯着这行字,眼尾一弯:谢谢

刚才在电脑硬盘里找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还随意浏览了一遍同个文件夹里的其他照片。

现在的他不爱拍照,但是小时候,爸爸妈妈拉着他拍了数不清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在不断提醒他,童年过得有多幸福。

靠着回忆的养分,他撑过了之后发生的所有不幸,而现在,不幸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但他找到了新的幸福,依赖着这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这一晚在平静中安然度过,萧樾睡得很早,手机也关机了,所以没有及时看到萧彦群在半夜发来的短信——

睡了吗?

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和你说了重话,你别放在心上

小樾,爸爸希望你能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梁阿姨生了弟弟或是妹妹,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爱的孩子

盛夏的烈日赫赫炎炎,将高一这一页晒得发干发脆,风一吹就彻底翻了过去,迎来崭新的一页。

宁城一中高二采用的是半走班制,行政班的划分沿用高一班级,同班同学门主科的课依旧待在一起上,副科课分出文理,每节课间按照各自的课表去各自的教学班上课。

宿舍分配上面,除了少数人的微调,基本按照高一的轮廓不变。

阮芋想学医,所以选了理科,许帆也选理,乔羽真上学期学到后面,物理化学有点跟不上,年级排名掉了挺多,万般纠结之下,她无奈地选择和舍友们分开,投奔文科。

刚开学的一阵子,女孩们的生活似乎和高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秋的凉风将暑热吹散,阮芋渐渐发现,自己形单影只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乔羽真去文科了,经常凑不到一块,许帆虽然上课的时间都和阮芋待在一起,但她入选了物理竞赛班,课余时间大部分都在实验室搞竞赛,高二这一年对她来说很关键,能不能像萧樾一样在高考前拿到力度大的降分优惠,从而缓解高的压力,就看今年拼搏的成果了。

还有一个去年已经拿到大奖今年还在搞竞赛的兄台,和去年的散漫随意相比,今年好像突然转了性。

上一学年,萧樾大约是在进了省队之后才开始认真刷题备考,这一学年,他像打了鸡血似的,省赛还没开始就一门心思泡在机房,沉浸得不行,除了和阮芋约好一起学习的时间,其他时候,比校长还能神隐。

阮芋见到萧樾的机会还算多,宿舍被他搞得跟客栈似的,经常一句话没有,回来就睡,起来就走,搞得他两个小弟很哀怨,碰到做不出来的题只能抱在一起流泪取暖。

他们宿舍个人都选了理科,其中国庆犹豫了很久,他以后想学社科类专业,读文科也行,最后还是放不下理科的灵活性和普适性,选了理;萧樾属于只能选理,没别的路;至于劳动,他的成绩不上不下,不偏不倚,舍友和女神都读理,他寻思着如果选理说不定能和女神在一个教学班里上课,于是毅然决然跟风填了理。

结果9班和12班的理科生没有一门课安排在一起。

又是一日傍晚,劳动和国庆待在宿舍相看两厌,广播节目播放至尾声,萧樾风风火火回来了,说今天操场被天文社的占了要观星,校队一群大老粗打不过他们带专业设备的,就这么被灰溜溜赶出了老家。

劳动笑着笑着就哭了:“樾哥你宁愿去踢球都不教我做题。”

萧樾站在桌边脱衣服准备洗澡,夏季校服是衬衫款式,他懒得解扣子,两手抓着衣摆利落地向上掀,腹部胸部块垒分明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他将校服随手挂到椅背,闲闲散散应劳动:“你说的没错。”

国庆在旁边笑趴了。广播站这会儿还在放歌,他们316宿舍的喇叭仍旧给力,音量大得能听出电流的渣渣质感。今天正好是周四,几分钟前国庆还在广播里听到阮芋的声音,忍不住问萧樾:

“芋姐今天的节目你听了吗?”

萧樾:“路上听了。”

国庆:“第条资讯的主体、时间和事件分别是什么?”

萧樾:“话剧社年度大戏《寒露》第一次彩排于本周二圆满结束,得到了校领导和指导老师的一致好评,全校公演的时间将定在今年10月8日寒露节气那天。”

国庆:……

劳动边笑边鼓掌:“哈哈哈,庆哥,我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芋姐的节目,别人用耳朵听,樾哥是用命在听,绝对倒背如流,哈哈哈……”

“芋姐的广播节目咱都听了一年多了,还是这么带劲,据说今年又迷倒了一片小学弟,天天去广播站蹲她下班。”

国庆突然有点惆怅,“樾哥,你还记得第一次听芋姐广播的时候在哪吗?”

萧樾:“记得,那时候在操场。”

国庆凑到他身边,兴致盎然问:“什么感觉?描述一下。”

“我也想知道。”劳动也挤过去,“是不是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狂飙,全身发软只剩一个地方硬……”

“你们很无聊诶。”

萧樾眼皮抽搐,冷漠地拎起地上的水桶,抬脚便往外走,“去洗澡了。”

劳动和国庆不怕死地跟上去:“樾哥,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说话有点怪。”

“走开……”

tā • mā • de。

他差点就要在“走开”后面跟一个“啦”字。

劳动直接帮他补上:“走开啦~你们很无聊诶~你的语气助词真的很多哦~”

搁从前,萧樾只会说“滚”、“无聊”、“闭嘴”,一个字都不愿意和他们多逼逼。

萧樾这会儿上衣已经扒了,从操场回来已经有一阵,宿舍冷气足,外头带来的热气早就吹干净了,可他现在,虽然脸看起来依旧白净冷冽,宽阔赤|裸的肩膀却在俩傻缺舍友的闹腾下莫名冒起了热气。

他忍无可忍,寒浸浸甩下一个字:“操。”

节假日二人组乐颠颠地异口同声:“这他妈才像我哥。”

宿舍门在身后摔上,萧樾深吸一口气,捋了捋发麻的头皮,朝不远处的澡堂走

去。

头顶上方的广播喇叭正在播放今天傍晚的最后一首歌。

融在夕阳绮霞中的微风带着夏日最后的灼热扑面而来。

广播中,清冽的男声悠扬吟唱着——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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