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说:“难道这一次是你对我歉意颇深,才病了?”
方清芷笑了笑,她说:“孟妈说我生病是因为风水不好,要重新做风水局。”
“是,”陈修泽颔首,“事关你的健康,还是要谨慎一些。”
方清芷顿了顿:“不过我觉得那个大师好像不太聪慧,客厅西北角那片几乎晒不到太阳,玫瑰又是喜阳的植物,在那里养着,活不长久,没几日就要重新换盆花。我怀疑他同卖花的有交情,这样就能令你不得不买他们的玫瑰。”
陈修泽被她逗笑:“一盆花而已。”
方清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样听起来,像是在用花来为我续命。”
陈修泽笑意渐隐,正色:“不要讲不吉利的话。”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方清芷直视陈修泽的脸,说,“西北角那个位置晒不到太阳,花活不了太久,人也一样。”
她平静地看向陈修泽:“我愿意继续做你的女友,但我想要搬出去住,可以吗?”
陈修泽凝神望她:“不可以。”
方清芷解释:“其实,正常的男女朋友,不住在一起才是常态。适当的距离可以保持一定的美感,您难道没听过’小别胜新婚’?或许适当的别离能够促进感情……”
“我看你将我当做傻子,”陈修泽淡声,他摞下叉子,“这样日日见着,你还对我生不出什么感情,难道分开就行?”
他面容冷峻,拿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唇,放在桌上,起身:“清芷,或许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
陈修泽拄着手杖,转身就走,一步也没停留,只留下方清芷仍坐在桌子对面,和桌上只尝了一口的千层叶蛋糕。
阿贤原本守在门口,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吃蛋糕店里送来的饼干,隐约听到点动静,还未及时反应,就看到陈修泽一脸不悦地出门。他一个紧张,脖子一梗,硬生生将口腔中的东西全咽下去,噎得差点翻白眼,仍旧立正:“大哥。”
陈修泽按着狮头手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深深一个呼吸,又微微叹气:“阿贤。”
阿贤快走几步跟上,手轻轻捶着胸,感觉把东西捶到胃里:“我在这儿。”
陈修泽欲说话,瞧见他的脸,顿了顿,又换了:“先把你嘴上奶油抹干净。”
阿贤立刻抹净:“大哥。”
“把清芷烤的那块儿千层叶蛋糕悄悄拿到我房间,”陈修泽手压在怒吼的狮头手杖上,“记得动作隐蔽些,别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