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耸耸肩，“不好意思，我先占了这套公寓。”
“你愿意和她合住吗？JL会给你们现金补偿。”黎寻轻描淡写说道。
“什么？？不，这不是钱的问题，寻。”
姜小榆本能地抵触，莫里有点傲慢，而且见面这十分钟，她可能喊了黎寻十次“寻”，就像是故意的。
可她明明在说中文，如果是英文，这么喊也就自然了，中文喊出来就……有点暧昧，有点挑衅。虽然她中文说得怪怪的，明显她俩平时私下里不说中文。
例汤上来了，洪珊点了她最喜欢的chowder，眯着眼开心地拈着勺子往嘴里送，今天她负责看戏，难得不用工作。
“也是，”黎寻拿起勺子，“那姜小姐跟我回家住吧。”
“咳！”洪珊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忙拿了餐巾掩住口，“对不起对不起，汤……有点浓。”
莫里和姜小榆先齐刷刷地看向洪珊，又转头看黎寻，黎寻也要了chowder，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品了品，“还好啊，正好。”
“黎小姐，我……不好去打扰你，何况我还带着只猫……”姜小榆不敢接受这邀请。
“谈不上，我和毕加索今天一见如故。”
“毕加索？”莫里不明所以。
“她的猫。”黎寻笑。
莫里顿了顿，“寻，要是为难，姜小姐带着猫住到JL的公寓里，我反正一个人，我搬出去。”她想说她搬到黎寻那里，但那样说满就太笨。
“你现在倒真让我为难了。”
洪珊低头喝汤，今天这场面她是真看不懂了，何苦把她们叫到一起当面起冲突，虽然她爱看戏，但这走势……
莫里不敢再讲什么了。姜小榆直发懵：去她，家里，住？
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想。
“三个月，三个月后莫里会搬出去，到时你可以住进JL的公寓。”黎寻接着说道。
洪珊突然有个闪念：黎寻这次破例答应和莫里续约，该不会就是让她占着JL的公寓吧？
不会不会，她认识的黎寻从来都不会公私不分。
可她这次这么快签下姜小榆，好像有点……冲动。
“黎小姐，我会不会太打扰你……？”姜小榆好像在提醒她再想想清楚。
黎寻笑了笑，“你放心，我家很大，你住进来后也有可能几天都碰不到我。”
“噢，我作证，”洪珊拿餐巾压了压嘴唇，“宝拉，就是寻姐家的保姆，说她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寻姐一次。”
“你今晚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今晚搬进来。”
帅哥侍应过来问大家吃得怎样，又帮她们收汤盘，准备上主餐，他看了看几人的汤盘：长卷发看上去七窍玲珑的那位，喝了个精光；很sharp很性感香味很好闻的那位，喝了一半；短发混血酷酷的像搞艺术的那位，大约喝了一勺；长直发看起来很冷感似乎也是搞艺术的那位，大约喝了两勺。
“请问，需要我端走吗？”他冲黎寻讨好地微笑，她像老板。
他要是知道这桌上有约莫七五成的女人，都不会在意他笑得有多迷人，大概也就不会这么卖力了。
“端走吧，谢谢。”黎寻礼貌笑回。
剩下几位也让他端走。帅哥侍应边往里走边对领班使眼色，今天的汤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给了姜小榆一点缓冲时间，去回答那个问题。
“我今晚可能要去医院待着，一个朋友住进了ICU，我得在那守着。”
黎寻皱了皱眉，“这么严重？不过你不睡觉了吗？”
“在医院凑合一晚吧。”
黎寻想了想，“你下午可以把行李放过去，让宝拉先帮你拾掇一下，设置好指纹，晚上或者夜里你从医院回来直接刷指纹。”她说着看了看洪珊，这里面有部分工作需要她协助。
莫里冷哼一声，“看来寻很器重姜小姐，真让我另眼相看，姜小姐有什么作品可以让我欣赏一下吗？”
姜小榆不太想与她针锋相对，“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洪珊解围：“姜小姐是C城艺术学院的学生，跟莫里你当初一样，JL看到了她巨大的潜力，相信她半年后也跟莫里一样，有很多值得骄傲的作品。”
莫里嘀咕：“那也是先看到作品，才看到潜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