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客人,电梯门合上,轿厢安静得落针可闻。
“帮大忙了。”中原中也单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语气有种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我真不喜欢处理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太宰那混蛋翘班了……”
夏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没关系,你会慢慢习惯的。”
中原中也:“习惯商业谈判?”
夏树:“习惯太宰突然掉链子,然后你一个人干完全不熟练的活。”
中原中也:“……”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北条夏树的工资(相对于其他副业收入来说)并不高,但工作内容相当饱和。
他现在17岁,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然而每天每天都在想退休,间歇性想摆烂躺平、持续地认为上班让人间变成地狱。
就像每个口嗨想逃课的好学生一样,他在心里抱怨了一年多,却没有真正付出过相应的实践,偶尔和森鸥外说‘请你主动辞退我吧我想拿n+1’也多是玩笑成分。
不过,尽管在港口黑手党待了那么久,北条夏树依然对这里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普普通通地司其职尽其责。他不离开港口黑手党,只是因为清楚地知道,他不管去到哪里,都没办法真正认同某种价值观、和某些人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既然在哪里都一样,不如继续待在熟悉的地方,搬家还挺麻烦的。
接近中午十二点,北条夏树回到办公室,女助理把餐车上的菜一道道放到桌上,冰美式就在他的右手边。
冰美式,对北条夏树特攻续命型能量水,功效包括但不仅限于送走困倦、提神醒脑、帮助集中注意力、缓和工作日想死还想毁灭世界的心情……它的另一种形态热美式则走向了另一种极端,简单来说,是中药。
他灌了几口咖啡,听见女助理说:“今天的下午茶是奶油华夫饼,要给您准备一份么?”
北条夏树握着杯子的手指一顿。
他这两天对奶油华夫饼的印象可太深刻了。
琴蛙现在在做什么?拒绝食物的下场是不是直接饿死?
“不用,谢谢。”
夏树婉拒了,然后打开游戏,准备看一只小呱呱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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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并不意外,抗拒投喂的琴蛙看起来与第一面时别无二致。
它正在屋子中间,爪爪拿起东西往包里装,塞的似乎是书本与试卷。手提包的样式,与夏树经常在街头看见的、国中男生拎的款式非常相似。
它头顶戴着黑色鸭舌帽,遮住了一半眼睛。
难道呱呱也要出门上学吗?
北条夏树特地注意了下,他戳琴蛙的时候,左上角日历写着16号周五凌晨2点,如今游戏时间过去了一天多,是周日下午3点半;他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没出错的话,差不多是现实的凌晨1点。
那么大致估算一下,现实与游戏的时间流速比率是1:3。
琴蛙已经有36个小时没见到他(被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