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她恐惧到了极点,犹如毒虫钻进衣裳,她想咬破舌尖恢复气力,然刚有所动作,就被那人一把握住下颌,将她腰间的束带塞进嘴中。
呼吸都是麻木的,她能看清男人淫/笑的脸,迫不及待的表情,她呜呜叫着,只觉得身上血液在一点点变凉。
她想喊爹爹,哥哥,想喊三郎,她很怕死在这里。
什么都没做便屈辱的死在这里!
她眼睛瞪着男人,他已经解开腰带褪去上衣,嘴里说着下/流羞耻的荤话,邵明姮眼眶酸涩,她不敢眨,瞪圆了死死望着俯身下来的人。
像一座阴暗的山,以丑陋沉重的姿态向她靠近。
作呕的味道,几乎迎面扑进邵明姮鼻间。
濒临窒息的前刻。
“咚”的一声,男人迟缓的踉跄一下,带着惊讶疑惑,摸过后脑勺的手沾满血,他骂了句“狗娘养的”,忽然身子一软,倒在邵明姮腿上。
邵明姮屏了呼吸,她抬头看向帘帷后出现的人,再也没能忍住害怕,大颗的泪滚落眼尾。
申明卓拽住男人的双腿拉下床,怕他中途醒来,又狠狠敲了一棍。
他面庞很白,人比春日里瘦了更多,此时此刻却像有无穷尽的力量,他安慰邵明姮,手指打颤,拿开塞在嘴里的束带,看见抽噎的小脸,他慌了。
忙不迭掏出帕子给邵明姮擦拭,声音越发焦急:“明恒妹妹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不要哭,不要哭,我带你走。”
他看了眼束带,又仔细检查了床上,确认没有遗留下邵明姮的物件后,单膝跪上床,略一咬牙,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是谨慎,手指蜷曲着抵在腋下,膝下。
雷声不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的楹窗乱响。
邵明姮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胸口,咬着唇,含糊不清地叫他:“明卓哥哥,谢谢你。”
申明卓往上垫了垫,绕过门口被砸晕的人,朝着漆黑的大门快步走去。
方才两人的话他全都听到,要快些,否则明恒妹妹会被扣上淫/乱的罪名,他胸腔生疼,脚步却越发急速。
雨水浇灌着他们,一道道闪电劈开浓黑,偶尔闪现出彼此苍白的面孔。
另一边,顾香君坐立不安,她害怕担心,但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激动,兴奋,门被推开,她噌的站起来。
高静柔朝她比了个手势,她便知道事情成了。
“三娘,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
顾香君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走,去捉奸。”
罗袖等人跟在马车后,有人打伞有人身穿蓑衣,雨下的太大,浇的根本看不清楚路。
云轻摔了个跟头,银珠将她拉起来,说话声被淹没在雨声中,电闪雷鸣,她们挨得极近,偏又起了大风,吹得树木花草摇摇欲坠。
罗袖心焦如焚,她着人送出的信不知郎君收到没,即便收到,又能否及时赶回,这样大的雨,瓢泼之势,就算想往回赶,也有心无力。
天黑沉沉的,将整个徐州城笼在一团浓雾当中。
马车停在角巷中,不起眼的院门大敞,院内屋里俱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