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她还能听沈沂对季杏的回答:“不清楚,我路过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季杏看向他的手,“那你怎么敢去挡刀的?刚才你跟警察说,你是替那个纹身男挡了腹部第二刀唉。”
沈沂耸了耸肩:“没有多想。”
尽管他还笑着,但声音已经带上了疲惫。
赵南星将一切准备就绪,伸手拆了他原来的绷带,露出了伤口原本的模样,眉头微皱。
“刚你用了什么?”赵南星冷声问。
“云南白药。”沈沂说。
赵南星动作一怔,“哪来的?”
“自带。”
理直气壮。
赵南星的手还捏着他的手指,稍微躬直身子盯着看他。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季杏弱弱开口:“这个伤口好像可以用云南白药处理,血已经……”
“这里是医院。”赵南星把沈沂的手放下,回头看向季杏,眸光冷冽:“我拒绝听到任何好像、似乎、大概的词。季杏,生命只有一次,不容闪失。”
这是季杏来急诊科以后,第一次听到赵南星喊她的名字。
忽然明白前辈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压迫感真的太强了。
赵南星看过来的时候,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赵南星的眼睛。
冷。
冷到了骨子里。
季杏眼眶顿时就红了。
赵南星声音愈发冷:“如果你一直抱有这样的态度,我劝你转行。”
末了又补了一句:“很真诚的建议。”
话里却听不出半分真诚。
大抵赵南星就有这样的魔力。
季杏被说得蔫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落在地上,跟水珠子似的。
赵南星却在沉默之后继续道:“任由病人胡来,是会惹上官司的。”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
沈沂那边手机已经开始了夺命连环扣,接了电话以后低声交谈着什么,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赵医生。”季杏抽抽搭搭地认错:“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赵南星斜睨了一眼沈沂的伤口,“这种伤口看上去不严重,但如果再深一分,后果不堪设想。”
季杏泪眼朦胧地看过来,“但他说自己……可以的。”
“遇到不听话想找死的病人。”赵南星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沂:“赶出去,让他死。”
沈沂:“……”
沈沂侧过脸,勾唇笑了下。
等转过来的时候已然恢复正常,脸上清清冷冷不见表情,嗓子带着几分哑,说话时习惯性翘一下嘴角:“赵医生。”
赵南星侧眸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