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当时太慌张了,那男人试图拽她,还叫她媳妇,姜梨第一反应那人精神有问题。
她重新回想了一下,“他叫我跟他回家的时候,说的是外面有流.氓太危险,如果他真把我错认成他媳妇,他应该说外面有车很危险,为什么是流.氓呢?”
难道他妻子在车祸前遭遇了什么,是当时没查出来的?
秦朝立刻安排人手,重新调查余连生妻子的车祸案,查出几个关键信息,当初的卷宗里,竟然没有记录进去,查到这些后,秦朝又来找了姜梨。
“肇事司机是余连生同事,还是邻居,排查走访了,肇事司机爱喝酒,车祸那天就是因为喝了不少才发生意外,邻居同事说,那个肇事司机除了爱喝酒没其他毛病,问有没有作风上的问题,都说没有。”
肇事司机判刑之后,他妻子跟他离婚。
秦朝说:“我们撬开他前妻的嘴,她前妻说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余连生曾经冲到她家里,给她男人一酒瓶,但是奇怪的很,她男人竟然没还手,也没找余连生赔医药费,那回她站余连生家门口骂,还被他男人拽回去了。”
太可疑了,只有理亏的人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么肇事司机理亏什么呢?
“我们设想过各种可能,甚至推测过,肇事司机会不会调.戏过余连生媳妇,余连生给肇事司机脑门开了瓢,两人结下了梁子,甚至那个跟踪狂会不会是肇事司机?”
“但这些都是猜测,肇事司机失踪了,余连生始终不肯开口,还有个失踪的女孩,不知是死是活?”
现在突破口全在余连生,他好像完全石化了,秦朝本想问问姜梨这边有没有遗漏的线索,换个方向侦破,可惜也没线索。
姜梨怔怔的想了半天,余连生那天说话的语气,确实没有恶意,好像真的怕她遇到坏人,至少那一刻,余连生的精神是错乱的,以为他媳妇还没有死,还能挽救。
她问秦队长,是不是只要余连生开口就有突破?
“只要他开口说话就行了吗?”
“哪怕他哭一嗓子,骂一句娘,都是突破。”
姜梨找秦队长要余连生买的那个发箍,秦朝说那是证物不能给她,姜梨想想也是,便去小卖部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她在家包了一盘猪肉白菜馅的饺子,换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把头发全都披散开,戴着刚买的红色发箍,这装扮是她问秦队长的,余连生媳妇出门买饺子的时候,穿戴的就是这样。
她端着煮好的饺子跟秦队长说,让她见一见余连生。
……
市局里,周寒见惯了大案子,却被姜梨这一身装扮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姜梨穿戴的,是余连生媳妇车祸那天的穿戴。
大白天的,周寒搓着胳膊跟秦朝说:“朝哥,小嫂子牺牲有点大,你说她就不怕吗?”
秦朝说:“她说她相信余连生是个好人,我也想知道,我们都撬不开余连生的嘴,她这个办法能管用?”
周寒也觉得不可能,“抓回来几天,就绝食了几天,小嫂子的饺子,他能吃我头剁下来给嫂子当凳子。”
秦朝给了他一下,“不要乱立誓。”
刑侦支队的队员都围过来了,一帮大男人都熬夜看过余连生媳妇车祸卷宗照片,再看姜梨穿戴的这一身,全都心有余悸。
“别说,小嫂子这身装扮,乍一看跟余连生媳妇还真有点神似。”
秦朝沉着脸,“别贫了,去把余连生提到审讯室吧。”
姜梨在审讯室见到了余连生,确实如秦队长所说,魂魄像是丢掉了,这样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罪犯,像是伤心化成了一尊被岩石包裹的石像。
姜梨觉得,如果还有人能叫醒他,那只能是余连生媳妇。
姜梨说:“连生,那回我跟你说隔壁那男人对我动手动脚,你冲过去帮我出头,我很感激你,我觉得全单位的男人,都没有你好。”
姜梨又说:“连生,你这么好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欺负小姑娘,对吧,但是你得告诉警官呀,你不说,底下的那些人骂我,说我男人是流.氓,是罪犯,他们都瞧不起我,你不是,对吧。”
姜梨把一瓶没开封的醋给他,“连生,醋买回来了,吃饺子吧,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