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可与此等人动气。”顾亭远拦住她,眼神冷冷地看向赵文曲,眼底尽是怒气。陈宝音被他一拦,陡然一个激灵,想起一件事——她跟赵老太太约定好的,白纸黑字,谁若来硬的,便赔对方三百亩地。
呵。好险恶的手段。一时间,陈宝音猜测赵老太太反悔了,跟赵文曲摊牌了,骗她三百亩地。
“小白脸,我对你喜欢的姑娘不客气,你却连打我一拳都不敢?”只见赵文曲斜着眼睛,轻鄙地看着顾亭远,“孬种!”
顾亭远冷冷道:“陈小姐对你动手,是脏了手。我却不怕。”
“那你来啊?”赵文曲捏捏拳头,挑衅道。
现在却不是好时机。方才他若对宝音不敬,打也就打了。偏他被家仆拦住了,只是逞口舌之能,便不好动手。
顾亭远冷冷瞥他一眼,不予理会,转头对陈宝音道:“小姐受惊了。”
陈宝音倒不觉着顾亭远不动手是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相反她很感激刚才顾亭远阻拦了她一下。
跟这种人动手,并不占便宜。打不过,恶心。打得过,吃官司,更恶心。
“有事?”她收起戒尺,问道。
顾亭远对上她,什么赵文曲,什么愤怒,全都一扫而空。
胸腔被喜悦占满:“大娘让我来给你送瓜子。”
摘下腰间荷包,双手递过去。
陈宝音:“……”
她娘怎么会让他给自己送瓜子?陈宝音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绝不可能的事。
“还有别的吗?”陈宝音又问。
顾亭远摇摇头。
“瓜子你自己留着吧。”陈宝音用戒尺推回去,“我娘给你的,你自己拿着吃。”
被她戳穿,顾亭远丝毫不觉羞惭,还认真应下:“是,在下自己吃,绝不给旁人一粒。”
陈宝音:“……”
总觉得他不正经,在轻薄她。
“谁管你!”她啐一口,“没事就走吧。我要进去了。”
顾亭远便道:“小姐再会。”
再会什么再会!陈宝音想拿戒尺敲他了,想想还是没动手,扬头往教室里走去。
顾亭远低头将荷包系回去,转身看见赵文曲还没走,淡淡瞥过一眼,抬脚离开。
“哟呵?”赵文曲挑挑眉头,跟上去。
“喂,孬种。”
顾亭远仿若未听见,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