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负雪一愣。
……不是因为嗅觉有问题,也不是因为惦记他作为魔物仅剩的那点修为?
虽不知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这只小动物为何会靠近自己身边,可少年没什么血色的嘴角却还是扬了起来。
他空洞的眼里跳跃着高兴的色彩,明明是瞎子,却给人一种拥有着干净眼神的感觉,那张还挂着血痕满是脏污的脸都有了些许光亮。
这一瞬楚娇正抬头看他,不由得怔住,忽然觉得他比自己更像是兽类,即便再怎么被欺侮,内心充满仇恨,仿佛住在地狱,可得到一点爱就会热切地开心很久。
楚娇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用脑袋和他掌心贴贴。
虽然不知道这只小兔子会在自己身边停留多久,但岑负雪已经悄悄单方面地把它划做了自己的第一个同伴。
他垂下头,很认真地开始抚摸这只小兔子,从耳朵尖尖摸到柔软脆弱的脖颈,摸到背部和尾巴,那种专注,仿佛要将它身上的每一个特征都记下来。
这种占有性的抚摸以及对方的顺从,让少年非常的满足,心中的戾气都化解不少。
事实上楚娇的四条小短腿的确有些短,可尾巴是长的。
兔子和猫差别这么大,但凡有些常识都不会将她认错。
但少年只是一只魔——是一只从出生开始就方圆百里没有动物敢靠近的魔,他短短的十七年内,所见过的动物都少得可怜。
后来进了太初宗,也没人认真教导过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怀里的到底是什么物种。
他觉得她是兔子,那她就当兔子吧,随便了。
楚娇懒洋洋地趴在他膝盖上想。
可很快楚娇感觉到不对劲起来——他是不是摸得太仔细了点啊!
岑负雪几乎将她身上每一寸都摸过,想要知道她是公是母,最后修长指尖又探向了她毛茸茸的腹部下方的位置。
楚娇:“……”
小猫毛茸茸的圆脸都要红了起来。
小猫尖叫一声,从少年掌心弹跳而起,一蹦三丈高,踩在他脑袋上,愤怒地喵喵叫着跑了。
岑负雪:“……”
未来的魔头坦坦荡荡地坐在那里,脸上有几分茫然。
为什么这只兔子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