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卫冷笑一句,“我俩闺女,教育支出都已经超过每月房贷了!什么画画啊,芭蕾舞啊,诗词朗诵啊……兴趣班真是一堆堆的,养女孩绝对比养男孩贵。”
“这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胡延德斜眼看向大卫。
“当然是孩子妈,我哪懂这些。”
胡延德听后一捶大腿,“所以说!女人特么就爱比,没结婚的时候比男朋友,结了婚后比老公,老公比不过就比包包衣服口红,后来又比房子、车子、孩子……”
大卫正想说什么,胡延德却自顾自继续抱怨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我们男人才是最单纯的物种,我们要求真的不高,我老婆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哪怕是给我烫个衣服洗双鞋,我就很满足,我可以满足一个月,我也觉得两房一厅够住,甚至认为我以前当个银行小职员挺好,但我老婆就说不行,说我一定要怎样怎样,我们的生活一定要怎样怎样……有了孩子还打着孩子的借口,说都是为了孩子……”
“您别说啊胡保代。”大卫忍不住插话道,“没您爱人您现在也当不上保代,这男人的前程就是女人给逼出来的。”
“我付出了多少你是不懂,四十岁不到我头发都白了大半。”
“那您为啥还想要个闺女?”大卫笑道。
“要个闺女是为了教育她,让她知道女人应该怎样知足,怎样不折腾自己,不折腾家人。”
王暮雪和柴胡早早被胡延德的论调所吸引,窗外的刺眼路灯将胡延德左脸的皮肤照得十分清晰,从王暮雪的方向看过去,那些皮肤表面有些干裂泛黄,仿佛诉说着这位中年男人的疲惫与沧桑。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物种,王暮雪内心嗤笑一声,如果胡延德此时看到了自己手机里那个PDF,还会下这个结论么?
“您爱人是做什么的?”大卫一边注意两旁的行人,一边朝胡延德随意问道。
“做人力资源的,也是大公司,平常工作也很忙,而且不能跟我一样自由上下班,所以平常家长会,都是我去。”胡延德特别用自豪的语气强调。
“那您要不让她离职在家当全职太太?”
“那怎么行,她赚的比我都多,车贷消费贷都是她在还。”
胡延德的这句话明显超出大卫意料,当然也超出车上所有人的意料,全场只有王萌萌依旧神色平静,好似她跟整车人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