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女人一听王暮雪这话,赶忙打开了铁门。
王暮雪瞧见她脸上皱纹很深,四肢粗大,头发斑白,外加阔口大鼻的五官,断定其肯定不是蒋一帆的母亲,而是家里的佣人。
“一帆在楼上。”中年胖女人步履匆匆地领着王暮雪一行人进了院子。
四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内走,小路的两旁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让人赏心悦目。
小路尽头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即为别墅内院。
“也是三层楼,跟我家一样!”柴胡望着别墅感叹道,“只不过人家是青阳富人区,而我是山沟沟里的坟地边上。”
这座别墅的外形古雅简洁,有着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外墙攀附着绿色藤蔓。
踏进气派的大门,鱼七看到了高挑的门厅、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的瓷砖、精美的细雕书橱、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家居摆设尽显雍容华贵。
中年胖女人的步伐有点不像招待客人的快,待一行人刚来到三楼时,王暮雪便看见一个留着齐肩的黑色卷发,皮肤白皙,穿着复古中式旗袍的中年女人和另一个佣人样的胖女人从卧室中冲了出来。
这个卷发女人的五官轮廓让王暮雪直接认定,她就是蒋一帆的母亲,新城钢铁集团的财务总监,父亲王建国的EMBA同学,何苇平。
冲到一半的何苇平突然止住了脚步,停在王暮雪面前,吃惊道:“你……是王暮雪对么?”
“对的阿姨,我来看……”
怎知王暮雪还没说完,何苇平立即抓着她的手,哭求道:“救救我们帆仔,你拉着他,你让他坚持住,他最在意你了!阿姨现在下楼拿氧气机!快!”
王暮雪手中的水果篮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本能地冲进了卧室。
而后她看见了大床上仰身躺着的蒋一帆,他面色煞白,胸口一起一伏,嘴巴微张着喘着气,像胸口被绳子勒着一样,王暮雪冲到他跟前,发现他呼吸很不均匀,时而停顿,时而急促。
“一帆哥!一帆哥你怎么了?!”王暮雪下意识双手握紧了蒋一帆的左手,他的手很烫,也就在这时王暮雪才注意到蒋一帆的手里握着一个手机,王暮雪认识那个手机,那是蒋一帆的手机,且王暮雪明白那个手机已经没电了。
蒋一帆好似听不到王暮雪说话,睫毛微微颤动,眼睛没有睁开,依然痛苦地在呼吸,他此时的喉咙好像被一双魔鬼的手死死掐着。
“怎么会这样?!”王暮雪眼眶红了,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蒋一帆,一个不穿正装白衬衣的蒋一帆,一个没戴眼镜的蒋一帆,一个连呼吸都要很用力的蒋一帆,一个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的蒋一帆。
王暮雪又连叫了几声蒋一帆都没反应,“怎么办?!”王暮雪转头想朝鱼七求救,但她的身后居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