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想都没想就无奈地摇了摇头,“除非天英让我们直接付奈拉。”他说这句话时,看着的是蒋维熙。
而蒋维熙也立即摆手道:“这不是我定的。”
访谈完这家客户,王暮雪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下一家客户,对方是这么回答的:
“我们除了可以派好朋友或者兄弟去迪拜换美元外,其实当地也有美金中介,就是银行之外的那些资金机构,只不过这些机构很强势,而且他们也要跟迪拜对接。”
“跟这些中介合作当然有风险,但其实与兄弟和朋友合作一样有风险,做生意本来就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但你别无选择,你只能接受。”
王暮雪明白,天英控股直接收取奈拉不是不行,但发展中国家的货币贬值风险远远大于美金,如果天英如此大的贸易量用奈拉结算,汇率风险敞口就增大了,肯定不是明智之举。
这个问题在王暮雪访谈了三家客户后,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即:如果继续用美元支付,无法降低现金付款的比例。
喊了一天下来,王暮雪一说话就觉得嗓子疼,在回职工宿舍的车里,她打开手机翻看微信,看到自己刚到尼日利亚的时候就给鱼七发的信息,他还是没回,于是王暮雪又发了一条:“我访谈完了,怎么还不回信息啊?是不是想死?!”
大约四十分钟后,王暮雪都已经在职工食堂吃饭了,鱼七才终于回道:“顺利么?”
“你死哪里去了?”王暮雪本想直接打电话过去,但奈何她现在实在不想说话了,于是只好耐着性子打字,但她发完后又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鱼七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你没事吧?”
在王暮雪发完这句话的两分钟后,鱼七回道:“我没事啊。”
“四个字你打两分钟?”
见鱼七又沉默了,于是王暮雪直接一个微信语音电话打了过去,鱼七接了,接得还挺快。
王暮雪跑到宿舍区一个没人的地方吼道:“怎么每次我出来走访你就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鱼七的声音很平淡。
“就是……”王暮雪握紧了拳头,“就是我一出差你就回信息回很慢啊!”
“我在工作。”鱼七答道。
王暮雪一看点,算了下时差,推测鱼七这时候应该在健身房,于是眯起眼睛道:“该不会趁我出差,你给女学员上课吧?”
“没有。”鱼七的声音有些疲累,此时一个女声在电话中由远至近传来,“先生,您的输……”女声刚输到这里,电话就被鱼七按掉了,任凭王暮雪怎么打他都没接。
您的输?
输什么啊?!
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王暮雪一肚子气将电话握在手上,一转身便看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满面春光的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