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有异,布禄什自是早有所料,而巴兰的表现却很令他意外。布禄什眼下就很怀疑后者是否还有隐情未报,否则,一个素来庸碌之人,何以突然变得如此勤勉?
有些人,的确是欠敲打了。
布禄什负着两手,淡然的视线掠过巴兰弯腰打躬的肥胖身形,眼神微微一闪:「嗯?怎么不说话?」
「没……没……属下、属下想等大帅入座了再说。」巴兰抬起头,被肥肉撑得极为鼓胀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堆笑褶:「属下今日求见,是有要事向您禀报。」
「哦?」布禄什扫他一眼,大
步走向议事堂正中的熊皮椅,当那异常雄壮的身躯挤进座椅的刹那,布日巴兰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张椅子发出的颤抖,就好似被一整座大山压在了上头。
「你想说什么?」布禄什左手按在扶手上,右掌支着下颌,并没去看自己的属下,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侧的窗户,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分明并非疾言厉色之语,布日巴兰却觉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登时便觉面皮发紧,脑门儿上的狐首刺青也跟着颤抖起来。
抬手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束着两手道:「大帅,属下……属下不敢骗您。其实是在那宋奴逃跑的那天,属下发现书房好像……好像被人动过。」
布禄什望向远处的视线陡然一收,尚未转首,布日巴兰已经「噗嗵」一声跪了下去,两手扶地颤声道:
「大帅息怒……大帅息怒,请听属下说。属下今日就是来向您禀报这件事的。属下已经查出了一点……一点眉目,因不敢自己做主,是以收到消息后马上就来向大帅禀报了。
大帅您要相信属下啊,属下真的……真的已经查出眉目来了。都是宋狗干的!是那群该死的宋狗探子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