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那浓重的血腥气早该被人闻到,只是很不凑巧,这几处精舍皆点了「千里香」。此香本就霸道,是以左近之人竟无一知晓兰舍发生了凶案,直到瞧见了自门缝里渗出的鲜血时,才惊叫出声。
「启禀大帅,因尸首残缺得厉害,许多事无法断定,属下接下来说的也只是属下自己的推测,并不一定准确,望大帅恕罪。」
小半个时辰后,在与兰舍相距不远的梅舍中,那仵作躬身向莽泰禀报道。
此处由莽泰麾下亲卫把守,并不虞有旁人窥伺,仵作的说话声却还是压得很低。
「本帅恕你无罪。」莽泰目注于他,神情很是专注,显是在等他的下文。
仵作再度躬了躬身,方才续道:「依属下看,凶手只有一人,且是个武林高手。他先杀了门边女子,乃是一刀割喉。
经属下勘验,此女应是比较强壮或是会些武技,其骨骼较常人更为粗大坚硬,只可惜手足俱被砍去,无法细加查证。
槅扇后的两女则应死在此女之后。属下在她们后肩相同的位置找到了相似的伤痕,很像是拳印或是掌印,而门边那女子肩膀处却没有。
从伤痕的大小来看,凶手很可能是个身量中等的男子。不过,因地面并不曾留下凶徒的脚印,屋舍四周的脚印也大多被风尘吹乱,故而这也只是属下的猜测罢了,并不一定作数。
据槅扇后二女伤势及衣着来看,凶手是先行将她们击昏,再以二人衣带将她们捆绑并塞住了嘴。属下在床榻下找到了打结的衣带并沾有口涎的厚布。….
接下来,属下猜测凶手很可能是逼问了一些事,再之后便将这两人也杀了,仍旧是一刀割喉。凶器便是这把短刀。」
言至此处,仵作便奉上了搜检出的衣带、裹成一团的破布及一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