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王匡想起了那尊莫名自水底浮起的神像。
那也不过就是半个月前的事,彼时他以为那不过就是愚夫愚妇的妄念,将一件巧合之事当成天意,且也乐见局势变化,还曾顺水推舟,阴了金国太子一招。
可如今回看,太子祥瑞、花真托梦、水上法事等诸事之起因,不正是那自水底浮起的神像么?
而此刻,就在王匡的眼前,扎克善及其仆从的尸身又是自水底而出,再联想昔日种种,王匡蓦觉心惊。
近来他忙着归拢人手、筹谋布局、调配各方势力,却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他意图借力的那一方,背后依靠着的,乃是一整个国家。
纵使衰朽、纵使糜烂,那也是曾经无比强盛辉煌过的一方大国,至今屹立千年而不倒。如此国度、如斯底蕴,总会孕育出那么一两个能人来,于国之式微之际,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自然,王匡也尽可能地将此势算在其中,但他眼下他却还是觉出,他好像有些轻敌了。
便如此际,在明知对手中盘落子的情形下,他却还是漏算了那万中之一的可能,不曾将扎克善的失踪纳入局中。
这绝非一手闲棋。
以并非必须的死亡、并非必须的shā • rén方式、出现在了既定且必须的时辰与地点,无因而有果,于盘中陡然出招,若天外飞仙,意在局外,令人难以估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