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霍然转首。
这一刻,这寥寥一语于她而言不啻一记焦雷当头砸下,直教人心惊肉跳。
联调司要被裁撤了?
那隶属于联调司的长锋营,又当如何?
说起来,对于这个自前朝大汉朝沿袭至今的神秘衙属,卫姝所知很有限,只知联调司的职权囊括内政外交,曾为天子掌中剑,查探四方、威震朝野。
可眼下,这联调司好像已再不复从前之势,否则,裁撤之说又从何谈起?
此外,这普天之下,除了当朝天子,又有谁敢去动它?
“这是官家的意思么?原因何在?程奉直确定是裁撤而非将联调司并入哪个衙属么?”
卫姝连问了三个问题,语声并不急迫,可问出来的问题却切中肯綮,直指要害。
程渭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一个“力大无穷、武功盖世”(娇娇语)的江湖草莽、一个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巴掌就拍碎了锦绣堂玲珑石的“女大侠”(娇娇语),竟能单凭他一句话,便窥破了朝堂之上的门道,问出来的问题圆熟老成,既不像女子、亦不像江湖人、更不像年轻人。
真是奇哉怪也。
然而,反过来再想,若那红鲤囊当真如此女所言不只关乎朝堂、亦关乎大宋安危,则其言行倒也与其所谋之事合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