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东西就在我手上。”卫姝浅笑盈盈,似述平常。
对方语中那个极短的停顿,令她心中越发笃定。
很快地,莲儿便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东西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呃,还有金色。”
“何等形貌?”
“鱼。”
“姐姐找到机关消息了?”
“叫你的上官来见我。”
卫姝直接略过了莲儿的第三问。
莲儿显非主事之人,卫姝答出前两问,也不过是在自证所言非虚,而她的目的也仅止于此,更多的,就需要与能定夺的人面谈才行了。
莲儿面色一滞,又飞快堆出笑来,:“也是,我问得太多了些,姐姐必是烦了。那不如这样罢,姐姐先告诉我住在何处,我过几日便去……”
“不必了。”卫姝抬手打断了她,面上的笑容一如往常般温煦:
“回去告诉你的上官,每日酉正时分,我会在龙津桥南十字坡东头那棵大槐树下相候。”
莲儿愕然,旋即眼珠转动,似在思量该如何回话,卫姝却再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回首向来处张了张,便加重语气道:
“他们快要追上来了,我去引开他们,容后再见。”
语毕,鹤氅一拂,转身便走。
莲儿几度张口,想要出声唤住她,可嗓子里的那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就仿佛这夜幕已然沉沉压下,让她未曾开言,胆气便先怯了。
便在她迟疑的刹那,那一袭锦衣已然飞快行远,再也不见。
直到转出了巷子,卫姝方才收回外放的真气,脚步亦放缓了些。
追兵已经被甩开了,她方才虚言恫吓,又外放真气慑住莲儿,只为尽快脱身。
虽然不介意被利用,但处处受制却也非卫姝所愿,何况如今她才是奇货可居的那个人,自是更要掌握主动了。
说来今日也真是巧,误打误撞偶遇莲儿,却是将一年多前断掉的线头重又续上,只不知这续上的长线,又会指向何方?
一时间,卫姝仿若正dú • lì于孤舟之上,身外是汴京城浩大空茫的夜,无边无垠,望不到尽头……
九月一过,西风渐急,天气便也真正地冷了下来。
汴梁城繁华未改,只不免受天气影响,那热闹便也显出了几分倦怠,尤其在秋雨连绵的天气,越添萧瑟。
卫姝心心念念的那根“线头”,终是在这九月深秋,得以再续。
只是,这接续“线头”的过程,委实算不得美好,甚而称得上惊心动魄、危机四伏。
“这位好汉,有话好说,动刀动枪地又有什么意思?”
夜色阒寂,雨丝无声飘荡,被短剑抵住后腰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却掩不去语声中的颤抖。
这是一条地处汴河边缘的小巷,位置偏僻,四下里瞧不见一星灯火,唯有带着潮气的风携着细雨在巷子里穿梭。
男子年约四旬,生得短小精悍,穿着身极不起眼的粗布衣裤,手中也没拿雨具,此时身上衣衫已湿,瞧来既贫且苦,好不可怜。
抱歉,前几天又断更了,泪。啥也不说了,躹躬道歉,认骂认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