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老头一直在燕京待着,也不是个事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老头…”
赵瑞龙以为关鹏是让他把这老头处理掉,心想燕京的公子哥果然也不是善茬。
“不是不是,我听说这老头上访是因为你们告侯亮平袭警,有这事吗?”
关鹏是真怕赵瑞龙会错意,直接把侯亮平的父亲给做了,到时候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嗯,有这事,侯亮平是真袭警,他把我那手下的鼻梁骨打折了”
“那他自己也受伤了吧,老头来燕京就是告当地警局暴力执法;龙哥,冤家宜解不宜结,piáo • chāng是小罪,袭警可就不一样了,你不能把人逼急了。”
关鹏句句点在关键点,到了这个时候,赵瑞龙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行,小鹏,我懂你的意思,过会我就打招呼,让人把侯亮平放了”
“龙哥敞亮,那就这样,我这刚回国一堆事呢,我们下回聊。”
关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么快,听到手机那头一堆忙音,赵瑞龙更加确定关鹏给自己打电话是因为侯亮平的事了。
不放还不行,他知道父亲的老对头陈岩石已经开始介入这事,如果只是在汉东他还不怕,可既然侯亮平家老头去了燕京,这事就有了变数;确实不能把他们逼急了。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赵公子决定退一步。
………
两小时后
京州看守所,义薄云天的祁师哥上线了。
走在去审讯室的路上,经过一个房间,侯亮平从里面听到了熟人的声音。
“赵处长,侯亮平没有piáo • chāng,那天喝酒是我叫他去的,我这还有当天约他时的通话记录,那天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被抓后,侯亮平也有怀疑过祁同伟设局,可自己跟他根本没有利益冲突;今天在审讯室外又听到他给自己作证,终于确定是自己想多了,也为自己的多心感到惭愧。
“祁处长,可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跟侯亮平在晚上八点多就已经分开了,他piáo • chāng是发生在晚上九点。”
说这话的是赵东来,虽然句句针对自己,可侯亮平并不怪他;因为那天如果没有他,自己就在那个叫程度的黑警手上吃大亏了。
“我那天是接到紧急任务才离开的,今天也是刚回来。”
听到这里,侯亮平终于知道这些天他的祁师哥为什么没露面了。
“祁处,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们现在讨论侯亮平的事”
“我跟你说的就是侯亮平的事,那天我约他去喝酒,中途我一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去piáo • chāng了,你也是当警察的,觉得这符合逻辑吗?”祁同伟据理力争。
“祁处跟我谈逻辑是吧;这是跟侯亮平一起被抓那个卖的照片,这是侯亮平分隔两地女朋友的照片,气质我们不说,样貌是不是有八分相似”
赵东来拿出两张照片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看到两张照片的一瞬间,祁同伟愣住了;赵瑞龙只是让他把人约出来喝酒,其他的细节他知道的不多;没想到赵瑞龙做事如此滴水不漏,怪不得精明如侯亮平也中招。
“这是不能说明什么,那这个呢?侯亮平跟那个女的在床上被抓的照片、那个女的笔录证供、在女方钱包找到的有侯亮平指纹的嫖资,还有最后这个,侯亮平自己签字的认罪声明;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赵东来拿出一件又一件证据拍在桌上。
“认罪声明?我可听说你们的审讯警察对他动手了,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祁同伟也是豁出去了,屈打成招这种得罪同行的话都说出口了。
“祁处长,这是警队,不是梁山的聚义厅;我不知道你是因为约侯亮平喝酒心怀内疚,还是出于对师弟的爱护,但违法就是违法;即使没有这份声明,就凭其他的证据,我也能给他定罪;
还有你说屈打成招这事,涉事民警叫程度;这人有问题,态度不好,也确实对侯亮平动了手;我已经让他停职反省了。但是,你这学弟可不是省油的灯”
说道“但是”的时候,赵东来明显加大了嗓门。
“他怎么不省油了”
“他把程度打了,鼻梁骨都打折了,这是程度的验伤报告;这可是袭警,比piáo • chāng严重多了。”
赵东来铁面无私道。
“赵处,这事是不是有误会,我师弟跟人吵架都不会红脸,怎么可能动手打人?还有那个程度,你也说了,他暴力执法,我师弟也许是正当防卫呢?”
为了给侯亮平脱罪,祁同伟什么都往程度身上推。
“这事在警局内部发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跟程度聊过,想让他息事宁人,可他没同意。”
当着祁同伟的面,赵东来也说了自己做过的努力。
“赵处,程度那边我去沟通;还有就是我师弟piáo • chāng这事,他是在醉酒状态下犯错,你看是不是也网开一面?”
“祁处,这事就不要再谈了吧”
这会赵东来没给面子,直接开门离开,也是这时候,他看到门外的侯亮平。
“猴子”
这时祁同伟也出来了。
“师哥…”两人的谈话内容侯亮平听得清清楚楚,祁厅长虽然过份,但他的亲戚都感觉他好,此刻侯亮平也是。
“猴子是师哥对不住你,你别怕,现在我回来了,一定想办法帮你”
祁同伟说这话是真情流露。
“师哥,你别这样,是我自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