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听着听着,人已经靠到了窗边。他想着,相公是指特别大的官;这个人还姓司马,不会是砸光的那个司马缸吧?
“我看如今朝中形势瞬息万变,父亲虽然晋升了,可是也是仰赖司马相公之恩。可是眼见司马相公都已经到了暮年,犹如垂垂飘零的树叶,我听说如今司马相公一天只能吃一碗饭了。”
意思是快死了?
古人真是含蓄啊……
赵明诚想着,自己要不还是跪回去吧,免得被他们出来撞见,却又听见里面的人说。
“司马相公一旦去世,蔡京和我就都要完蛋了。”
“那父亲,咋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赵挺之捋着胡须,语重心长的道,“过往咱们因为跟着司马相公变法,因此得到先帝的重用,可是也因此在朝中树敌太多;如今先帝驾崩,朝中那些反对变法的人一定会趁机攻讦我们。我看官家年轻不懂事,容易受奸人蛊惑。”
“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我写了一首诗赞颂皇太后和官家,随后再找机会表明我已无变法之心。只要哄得皇太后和官家高兴,如此就能保住我的御史中丞之位,待时间一久,我就可坐稳这九卿之位。”
【宋朝无九卿之位,文中只为比喻。】
赵存诚赞叹道,“父亲,这才是长久之道啊。”
门外,赵明诚盯着生长在围墙缝隙里的茅草,这根草随风摇摆,哪边风大,它就向另一边飘。
听了父亲的话,赵明诚皱起眉头。
搞了半天,原来我父亲是个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