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的朱厚熜,虽然他之前没有见过杨廷和,但并不妨碍朱厚熜辨认这几个老头当中哪位是大明的内阁首辅。
朱厚熜向杨廷和平静地问道:“杨阁老,本世子想问您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为本世子解惑?”
正德好似很感兴趣朱厚熜的问题,笑骂道:“你一个ru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还有问题要问当朝首辅,快问快问。”
其实杨廷和心里挺不想搭理朱厚熜,只是碍于正德皇帝的颜面,又不能不回答,只能不满地冷哼一声,道:“兴世子有什么问题,需要本官解惑?”
朱厚熜不慌不忙地问道:“杨阁老可知什么是欺君之罪?”
杨廷和皱眉道:“兴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厚熜冷笑道:“杨阁老说本世子,在两府之地烧杀抢掠,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杨阁老可以问问梁大学士,他见本世子的时候,本世子以及手下的亲卫,甲胄上是否沾染过血渍?
在没有核实奏报真伪的情况下,你就直接禀报给陛下,这就是欺君!”
内阁大学士梁储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看朱厚熜不顺眼,但有正德皇帝在此,兴世子朱厚熜可不是他想冤枉就能冤枉的,毕竟当时在场的又不止他一个人。
杨廷和何等聪明,自小就是神童,十二岁乡试中举,十九岁中进士,可以说拔根头发下来,里面都是空的。
不用询问身后的梁储,杨廷和就知道两府上奏的情况,绝对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他也是除恶心切才被朱厚熜钻了空子。
杨廷和态度严肃地说道:“两府之地,若是上报不实,吏部定会追究其责任,绝不会让兴世子平被无故受委屈。”
朱厚熜实在没想到杨廷和居然这么无耻,来个一推二五六,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庐州凤阳两府,至于吏部的追究,有这位内阁大佬在,如何处置两府官员,还不是他杨廷和说的算。
况且,如果朱厚熜没有记错,现在的吏部尚书王琼已经快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去追责两府官员。
在龙椅上看戏的正德皇帝,难得见杨廷和吃瘪,而且还是在他的皇弟朱厚熜手中吃瘪,就让正德内心十分畅快,选择不动声色,任凭朱厚熜继续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