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心中满是苦水,他感觉朱厚熜这是要把大明玩死,一边用海物收敛钱财,剥削民脂民膏,一方面用歌谣,煽动人心,制造流民。
他钱宁自认为不是啥好人,可他不是傻子,这要是出了事,他朱厚熜身为监国又是皇族,还是正德皇帝宠信的皇弟,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他钱宁可就要倒霉了,不说抄家灭族,就是现在的富贵官爵都肯定没法保存。
“殿下饶命。”
钱宁又一次扑通一下跪倒在朱厚熜面前哭喊道,把正在憧憬未来的朱厚熜吓了一跳。
“那这是做什么?”
跳到一边的朱厚熜,看着钱宁不明所以地问道。
钱宁哭得老泪纵横道:“此乃杀头之罪,求殿下饶命。”
朱厚熜给钱宁分析道:“本王又没让你大张旗鼓的去办,本王是让你偷偷去做。”
钱宁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事发之后偷偷去做和大张旗鼓去办结果不都是一样。
“殿下这有何分别?”
朱厚熜觉得钱宁像个傻子,这点分别都看不出来,自己之前算是白夸他了。
“一个容易让人发现,一个不容易让人发现,这点分别那都看不明白吗?”
钱宁觉得朱厚熜说了等于没说,这点分别他当然知道,重要的是,他不想用性命去搏那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几率。
钱宁木然地点了点头,问道:“殿下,若是被发现,怎么办?”
朱厚熜一改之前的神态,摆烂道:“被发现,就被发现呗,本王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被发现了,你就继续光明正大的做,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钱宁很想说,正因为有朱厚熜在,他才感到害怕,但是最终这话没有敢说出口,毕竟一把年纪的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不想死得太早。
钱宁奉承道:“是是是,有殿下在,我自然是不怕。”
朱厚熜满意地拍了拍钱宁的肩膀,眼中的目光,总算是透露出点和善,让胆战心惊地钱宁得到了一丝安慰。
“你能如此想,本王甚是欣慰,你放心,待本王完成计划,这里面定会有你的功劳。”
钱宁真的想去找正德,问问正德,让朱厚熜监国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这位兴王殿下会不会好好监国。
不过钱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跟朱厚熜应该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便他现在去找正德告状得到的结果或许只是训斥朱厚熜几句,但是他就惨了,将会同时得罪这兄弟两人,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一定会惨不忍睹。
所以为了存活,钱宁选择与朱厚熜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