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顾顺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无论是江南城的酒肆还是红楼,都坚决不让自己进去。
这件事甚至还迅速传到了父母耳朵里,父亲顾凡哈哈一笑置之,母亲楚秀茹则贝齿紧咬,揪着顾顺的耳朵训斥道:
“下次要是让我看见你成年之前去这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
训斥归训斥,平时顾顺磕磕碰碰,都把这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教主心疼半天,顾顺可不相信她真敢打断亲儿子的腿。
不过在此之后,江南城所有的酒肆和红楼,都接到了顺风镖局与运达商行的口信,纷纷在门口立了块牌子,顾公子与狗禁止入内。
这位顾公子一时之间成了整个江南城津津乐道的话题。
悦来茶楼的甲子号包厢内,顾顺向着新近结识的张家六子张易安倒起了苦水。
张易安听完,满是羡慕的劝道:“顾兄,你就知足吧,伯父伯母也是为了你好,红楼那种地方可不是我们现在能去的地方。”
张易安的父亲便是张家的家主张培恩,他是张培恩的第六个儿子,算是老来得子,论年纪只比顾顺大一岁。
听闻顾顺从顾府出来之后,张家家主也立刻派自己的儿子前来跟顾顺打好关系。
当年婚约定下后不久,他的妻子便给他生了个女儿,这可把张培恩高兴了好一阵。
按照婚约,女儿是要与顾顺成婚的,这下子可是要把一个金龟婿钓回来了。
不过,为了跟顾顺培养好交情,防止别的家族捷足先登,张培恩又派了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儿子前来交好他。
顾顺几世阅历,对张培恩的这点小心思自然了如指掌,不过他也正愁没有玩伴,陪自己在这偌大的江南城里逍遥快活。
张培恩不知道,这下子可把他儿子带上了贼船。
“唉,没有美酒,没有美女,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易安兄将来想干什么,习武、经商还是考取功名?”顾顺叹了一口气,仿佛看破人生,老气横秋地道。
张易安沉思片刻道:“这个吗,我身体羸弱,拿不动刀枪棍棒,应该练不了武。
但好歹脑子还算好用,出来经商的话,大概率会接管家族生意吧,不过我还有好几个出类拔萃的哥哥,即便轮到我,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家产。
有的时候想来,顾兄还真是令人羡慕啊,偌大的家业只有你一个嫡子,哪怕连个庶子都没有,比我们这些整日勾心斗角,为了自房利益拼命表现的家族子弟要好太多了。
伯父伯母对你这么严苛也是希望你未来能担起整个顾家的家业来。”
顾顺悻悻的摇了摇头,这家业他可不想担啊。
自诩除魔卫道的江湖人士和素来与江湖不和的魔教人士可是世仇,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盟主和教主是同一个人,还不把自己砍了谢罪。
张易安见顾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道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顾家的生意可是多少人垂涎欲滴的存在,张家只是跟顾家合作了几个月,就白白赚了几十万银两。
经过六年的发展,顾家隐隐有力压其他三家,稳登江南城四大世家之首的势头。
如果当顾家继承人的是他,他怕是要兴奋的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可惜命运难违,没有如果。
父亲更是三令五申,要跟顾顺打好关系,成为知己朋友哪怕是下属也成。
在自己的妹妹嫁给顾顺前,他便是张家与顾家之间最重要的桥梁。
对张易安来说,与顾顺结交不仅仅是父亲安排的任务,对他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能够真正成为顾顺的朋友,那么他在张家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将来借着顾家之手登临家主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他端起茶杯,对顾顺敬茶道:“顾兄,咱们喝一个。”
顾顺托着腮,无精打采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突然间,包间外面的街道上顿时熙攘喧闹起来,无数嘈杂的吵闹声由远及近。
异变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