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话的人是白久,他神色平静,潜渊一直都没有收回剑鞘。
那人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目光仿若穿过了两人,落在身后的女子身上。
唐椿笑了笑,说道:“原来还是一位痴情郎。”
话落之后,场间再没有一个人说话,林中除了树木沙沙再没别的声音,安静所以就有几分紧张。
“让他们走吧。”
那名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是灵动,像是春日里欢雀的林中鸟。
那名男子让开了道。
两人表情不变,走过了那名男子,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林间。
男子走到了女子的身旁,正要说些什么。
那名美丽的女子眉头忽然一蹙,毫无前提的伸手。
啪!
安静的林中响起了一声清脆。
四周有很多的北国人,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男子单膝跪下,急忙说道:“殿下恕罪,属下知错了。”
女子神色不变,语气却冷冷的说道:“我们还有大事,不要找麻烦。”
说完她忽然俯下身子,慢慢的蹲在了那男子的身前,双眼中的神色逐渐深情,仿若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男子不敢抬头,因为他怕会沉寂在那双眸之中,纵使这当中再如何的冰冷,在他看来都是万丈柔情。
“晁哥哥,小时候我说我要雪莲,你翻了多少座雪山,甚至被雪山宗的弟子追杀,差点死在寒风之中,才为我带回来了一株。”
“长大了,我说想养一只雪豹,你去了雪崖,冒着被撕成碎片的危险,回来之时左手抱着那个小家伙,右手已经血肉模糊。”
“再后来,你放弃了军队的大好前程,一直在我身边做护卫,保护我的安全。”
“现在,我想要春天,不知道,你给的了我吗?”
.........
白久问那人。
唐椿笑道:“这世界有很多有趣的人,即便是三大榜单上的年轻天才,或者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只要不是修无情道,一心不问世事念长生而去,那么都会有俗世的困扰,比如你我,比如那个晁离。”
白久说道:“我们活的很无趣。”
唐椿说道:“趣味不是真正的乐趣,而是事情。”
“晁离是北国年轻一辈中最为拔尖的存在,即便放在整个天下,也同样如此。若不是痴情,放不下那儿女情长,大违修道者本心,如今的他或许已经超越了西门夜,只是现在成了一个遗憾。”
“北国来了晁离,那么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北国的三公主,他们不拦我们,应该是有比杀我们更加重要的事。”
白久皱了皱眉头,他为那个人觉的有些惋惜,更有些奇怪。
“shā • rén容易,攻心最难,何况是让人为我所用。世间文字千万个,唯有情字最shā • rén。”
白久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样真的很可悲。”
唐椿看了一眼白久,心想如今的你不也写着一个情字,随后说道:“一相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有人可以赔上自己的一切,去换那飘渺的感情。”
“有人却可以把这感情犹如粪土一般,一文不值。”
“行走江湖的话,有儿女情长自然来的最好。”
“但是儿女情长什么的,最影响行走江湖了。”
山间已经没有路。
白久神识由内而外能感知到的依旧是一片空白。
即便是在这遥遥青山之上依旧有阵法限制神识,或者说整个唐陵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如此。
既然限制是神缺,但是却限制神识,以前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白久看着丛林深处,悠悠的想着。
唐椿在一颗树下停了很长时间。
那棵树枝繁叶茂,主干却有些纤细,看起来就像永安烟雨中街道摊贩用来挡雨的大伞。
他站在那棵树下闭眼却面向天空,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风起于林中,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也吹落了树叶一片。
青色的树叶顺着唐椿的衣衫沙沙而落。
白久沉默的看着,他觉得唐椿的身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所以他有些疑惑,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