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神在此时恍惚了起来,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此时,安静的大殿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脆响。
只见不知何时,唐椿已经走了很远,他的眼角全是泪痕,表情痛苦到了极点。他顺着白骨上缓缓向上,走入了那鼎炉之中,刚才的脆响,就是他脚下踩碎的一根白骨发出的。
原来人间的痛苦不止一个,此时大殿中的三人,都是身怀痛苦之人,爱恨情仇诸如这些人类浓烈的情感,终究不是修行之人可以舍去的,那些修行无情之道,大道朝天之人,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
没有感情,没有羁绊,那还算是人吗?
白久觉的很是忧愁,心中有几分的绞痛。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想到了现在,想到了五岁时青山岭中,那模糊的充满慈爱的女子面容。想到了身在陈家,陈爷爷抱起他时慈爱的笑。想到了永安城中陈二哥带他走过雨夜长街的情景。想到了清风院,想到了欧阳落.......
因为思索,他的情绪从忧愁逐渐变成了惘然,思绪仿若远离了此地,来到了很远的山巅,也就在这时,他回顾了进入唐陵时发生的一切,隐约之间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多细节,而且这当中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股寒意从白久的心中闪过,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瞬间淋进了他的心神,让他从方才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直接摆脱了当下的精神状态。
囚禁,若唐怀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冷血无义,为何是囚禁而不是直接杀死?为何大殿之外的三百死士全都不见,为何那些人傀会去shā • rén取出心脏?而那些心脏又去了何处?而即便是人傀也需要人为的操控和触发,唐椿感受精神之力隐隐来源此地,活人不正是这位老人本身吗?
既然无情为何不杀?既然仁慈为何shā • rén?
一念之间,白久惶然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发现方才如春风般的温暖,那些关怀慈悲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只觉得冷风吹来,后背一阵的发冷,明白了自己先前竟然是被那老人用精神之力所控制。
他震惊望向鼎炉白骨堆中,只见唐椿已将来到那老人的身前,身躯缓缓跪下,老人干枯的手掌已经落入了他的头顶,一股强烈的恐怖感瞬间占据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