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慧要陪着陈旭睡,陈旭一再说怕影响韩慧休息,韩慧却道:“我怕你做噩梦,如果做噩梦惊醒了,看见有人在旁边,就不害怕了。不过我年纪大了,睡着了打呼噜也说不定,如果真打呼了,你就推我一下。”昨天晚上韩慧一晚没睡,所以她上床不久就睡着了。陈旭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昨天陈旭为了去车站赶车,没来得及吃席,就匆匆从安全通道离开。快走到一楼的时候,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然而,她并没有回头,以为也是其他急着离开的人。但是当那个人走到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她刚要转头,一个很大的毛巾状物,一下子捂到了她的口鼻上。她拼命挣扎推拒,张大伟死死的搂住她的脖子,用另一个手按住毛巾,大概有一分多钟,她终于支撑不住将要倒下去的时候,意识残存的她看到了趴在二楼往下观望的张欢,这是她晕倒之前最后的画面。
陈旭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败的屋子里,手上缠了胶带,她感觉自己的身上臭臭的,忍不住扭头呕吐,等她吐完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张大伟在旁边嗤笑道:“真脏,你的人像你的心一样脏。”陈旭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张大伟问:“你这是干什么?”张大伟不怀好意的笑道:“干什么?准备干你呀!你这个贱货,在我面前装的像贞洁烈女一样,连和你牵一下手都不愿意。结果呢,你拿你的身体去换荣华富贵了,你不珍惜情义,只在乎钱。贱货,如果你坦诚点,直说嫌我穷和我分手也没关系,可恶的是你还和我耍心机,说什么领导骚扰你,要辞职,你真恶心!”
陈旭见是他并没觉得太害怕,张家人怨恨她是正常的,此时他才想起家人同事给自己的忠告,不过后悔已经晚了。但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真诚的对张大伟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当时的确有那么一桩事,但是过后我老师的儿子帮我解决了,我才又回去上班的。”张大伟手上拿着一卷大大的胶带,他用胶带在陈旭的头上使劲砸了一下,不屑的说:“你他妈是想跟我说不是为了那家伙的钱,你是为了感激他所以以身相许的吗?”陈旭的头嗡嗡的疼,她依然冷静的对他说:“没有以身相许这回事,那个人是我老师的儿子,是我的干哥哥。”张大伟夸张的大笑,“什么干哥哥,是干你的哥哥吧?”陈旭没想到,平素看着老实巴交的张大伟如此粗俗,不过现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便和他闹僵。她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说:“我想咱们两个可能是有误会,如果你对什么不明白,可以问我,我可以解释。”
不想张大伟突然抬起脚,用力的在陈旭的肩膀上踹了一脚,陈旭倒在了地上。张大伟觉得不解气,又在她的身上腿上踢了好几脚,恨恨地骂:“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嫌弃我穷,嫌弃我无能,答应跟我处对象,又不肯跟我睡,连摸一下亲一下都不行!给有钱人玩就高贵了?觉得自己卖上了好价钱吗?你这种货色连狗都不如,今天我明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母狗,我就留你一条命,如果你再假模假式的,又当又biǎo • zǐ又立牌坊,我就弄死你!这个地方几年都不会来一个人,不用我动手,在这里饿也饿死你,渴也渴死,你信不信?”
陈旭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真的严重了,他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因为手表被胶带粘住了,但刘京生很快就会发现她失踪的,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找到自己,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本来三观不同的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争辩,但面对此情此景,陈旭只能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她用脚蹬地身体往后挪了挪,离呕吐物远一点,她靠在墙上想节省点体力,她的膝盖和手都被胶带粘住了,只能用这个方式尽可能的缓解身体的不适。她坐定抬头看着张大伟说道:“张大伟,咱们俩同学四年,也相处了一段时间,难道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在学校四年是自己养活自己的,我一直非常努力的活着,你觉得如果我想靠出卖自己过上好日子,以我的容貌做不到吗?会很困难吗?我没有!我从上初中开始到大学一直做护工,伺候别人不怕脏不怕累,我靠的是我自己。我回到龙城后和男友分手后,也不是没有人追我。我们检察院就有一个家里有钱的同事一直在追我,你见过他的,我当时是拒绝了他而答应了你,你还觉得我是嫌贫爱富很物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