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说过了，找我办事可以，但我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所以别绕弯子了，直接说想让我做什么吧，不同意的话我会当即离开！”
劳立口中的‘他’，自然就是他师兄郭北了。
只是郭北为钱当了亡命之徒后，劳立就再也不愿喊他一声师兄。
听了劳立的话，潘端江笑了起来；
“果然和郭北说的一样，是个挺清高的人啊。”
“不过，清高怎么可以当饭吃呢，听说你现在从工地搬砖，被拖欠了工钱，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顿了一下，潘端江转头朝身边的家政服务员说；
“上菜吧。”
很快，一道道美食被端了上来，其中最显眼的，有一只正宗京城烤鸭。
闻着那烤鸭的香气，劳立喉结滚动，不由自主的吞咽口唾沫。
这时厨师登场，将一整只烤鸭三下五除二的就切成皮、肉、骨分离。
潘端江用筷子夹起一块鸭皮，放进嘴里尝了尝，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传来；
“嗯，不错，正宗的京城烤鸭，最精华的部分就在这皮上了。”
“所以只吃皮就好，肉是很难吃的，倒掉吧。”
听到吩咐，那厨师马上就端起盛满鸭肉的盘子，准备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劳立双眼一瞪，赶紧阻止了那个厨师，然后夺过盘子，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起了里面的鸭肉。
他边吃、还边瞪着对面的潘端江，忿忿道；
“有人穷到连树皮都没得吃，有人却只吃皮不吃肉，真是莫名其妙！”
潘端江无视瞪过来的狠厉眼神，用铁夹子夹起一只鲜活龙虾。
那虾腿都还在动呢，直接被放进旁边盛满开水的锅里，随后听潘端江说；
“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shā • rén放火、打家劫舍，没有人会看不起你。”
“但是如果你很穷，别人就会轻视你、嘲笑你、乃至随意的欺辱你。”
劳立狼吞虎咽着，已经把一盘鸭肉都吃完了，他确实三天都没能吃上饭，看不得食物被浪费。
咽下最后一口鸭肉，仍坚守着底线反驳；
“我虽然是穷，但我从来不会害人！”
“哪怕是当一名乞丐，我也不会做任何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潘端江又夹起了一条鲜活的鱼，在那鱼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将之放进了旁边的一口油锅。
‘嗤啦！’一声，鱼痛的奋力挣扎，可惜有夹子按着它，注定逃脱不了。
随后又听潘端江继续说；
“可是乞丐走在街上，会影响市容的呀。”
“你现在从街上还能看到乞丐吗？知道那些乞丐都去哪里了吗？”
“来人，给他照照镜子，让他仔细的瞧瞧。”
家政服务员很快找来一面大镜子，放到了劳立的面前。
头顶奢华吊灯散发的光，被镜子反射过来，刺痛了劳立充满血丝的双眼。
等缓了缓后，顿时他看到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那一瞬间，劳立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是当下社会里的乞丐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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