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朝廷不讲理,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将自己这行人,株连九族……
朱高煦在他们眼中,那是向来说一不二的狠角色,当初众人以死相逼,要自焚在这鸿胪寺中,那位爷的做派,仍旧是历历在目。
粮食没有了也就算了,还得在三个月内竣工,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您这可是够狠的,当真一点粮食也不给,还要将工期卡的如此之死?”
赵恒试探性问道,山东氏族倘若当真饿死在这鸿胪寺中,恐怕难以交差。
“就这些个老顽固,既然有办法将书信传递出去,也就意味着,在这应天府中,有着路子搞来粮食,不下狠药怎么让他们老实些。”
朱高煦摆了摆手,一切尽在筹谋之中。
倘若任由这些个山东氏族闹下去,待到父皇龙颜大怒,当真没有人能救得了。
届时才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所以为此哪怕做个恶人,又有何关系?
出了鸿胪寺,赵恒驾车直奔通州书坊。
原先的通州书坊,从一间小院落,变成了四进四出的大院,门wài • guà着的牌匾改成了通州书局四字。
穿着工装的工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自离彼处,至今年闰三月七日平善,与天使司空一行到东京。”
“目下并得安乐,不用远忧。今则节届炎毒,更望阿孃、彼中骨肉各好将息,勤为茶饭,好将息,莫忧二娘子在此。”
……
通州书局对街,竖着一小摊。
一位老妇人坐在摊前,娓娓道来,摊主手执竹笔,奋笔疾书,写得一手俊秀的小楷。
“在这也能碰见老熟人。”
朱高煦顺着林浩所指看了过去,只见摊主正是当初的国子监祭酒王明阳。
此时的王明阳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锦袍也换成了粗布长袍,双鬓斑白,尽显老态龙钟。
将信纸塞进信笺当中,王明阳满是虚弱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家书已经写好,诚惠两枚铜子。”
“有没有搞错,写封家书也要两枚铜子,你怎么不去抢,先前拐角那人家只要五枚铁子,我是看你这不需排队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