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一把夺过家书,丢下五枚铁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小心翼翼的将五枚铁子揣进兜里,虽说只能买到一碗稀粥,但却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林浩与二殿下离开应天府不久后,所有的贡生都以加入湖畔商学院为目标,整个国子监的五经课程,没有贡生再愿意听。
再加上国子监祭酒一职被陛下撤去,他在国子监内可谓彻底失势。
东宫认为是他与林浩合谋布局,便对其下手,先是扣上个贪污之罪贬为庶民,紧接着宅邸也被姚继那孙子带着锦衣卫抄了。
为了活下去,昔日的国子监祭酒,只能在这街头巷尾,替人代写家书,挣取微薄的工钱糊口。
不过他始终相信,只要能够证明,与林浩不是一丘之貉,东宫还会再起用他,所以便将摊子支在了这通州书局对街,等哪日东宫来通州书局,便能瞧见自个。
一辆华盖顶的马车,朝着通州书局驶来。
“先前不是与你说过,不能在主街上支摊,你给哥几个找不痛快,便休怪无情!”
通州书局门外的锦衣卫,连忙冲到王明阳摊前,就是一阵打砸,将王明阳揍得鼻青脸肿,如同死狗一般弓着身子,蜷曲在地。
“住手!”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国子监祭酒,根正苗红的四品大员,当街殴打前朝廷命官,成何体统?”
马车之上,身着华服的褚禄缓步走了上来,看向王明阳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戏谑之色。
两个锦衣卫面面相觑,先前说见一次打一次的是这褚禄,如今说成何体统的也是他,到底是想要如何?
不过碍于褚禄的身份,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人家是东宫眼前的红人,常青藤商学院的先生。
“褚禄,平日里我待你也不薄,为何要这般苦苦相逼。”
王明阳吃痛捂着腹部,虚弱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不错,本官应当谢谢你才是,否则哪有今日的褚禄,不过本官就是看不惯你这般模样,吃下去,吃下去本官就放你一马如何?”
褚禄讪笑一声,令人将王明阳嘴掰开,捡起一块松烟墨,塞进王明阳嘴里。
王明阳双眼通红,浑浊的双眼中泛着泪光,一口一口的将墨块咬了下来,咽进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