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西昌知县王仙芝,郭宝坤带人来尚衣坊时,王仙芝就躲在人群中。”
许嫣然猛然回想起。
“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先行回去,会有烟草司的人帮助恢复秩序。”
林浩摆了摆手。
几家产业悉数被查封,此时首要的问题,便是安抚顾客的情绪。
……
东宫。
“殿下,此事为何不与老臣先行商量?”
姚广孝眉头紧皱。
他已经从解缙口中得知,朱高炽所做种种,在其看来,实在过于愚蠢。
一城一池的得失,无关紧要,但触及原则性的问题,绝对是不允许的。
明眼人都清楚,林浩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就连他都得暂避锋芒。
若想掰倒林浩只能徐徐图之,朱高炽竟然明目张胆的绕过陛下行事。
“与您有何商量,向来都是隐忍二字,本宫发现您是越来越畏首畏尾了,本宫行事皆是合乎情理,就算父皇,也绝对挑不出半点毛病。”
朱高炽语气冰冷道。
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但自从林浩出现后,从未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哪怕兵部尚书金忠,至少还能按他所说行事。
“老臣为了您能继承大统,可谓是殚精竭虑,细想一番,每一次与林浩交手,东宫可曾在其手中占到好处,就拿此次来说,北镇抚司将人带走,店铺查封,他们损失的是什么,不过是银两。”
“陛下一旨密诏,还不是得放人,至于陛下为何要下这道密诏,言外之意想必不用老臣赘述,刑部尚书金纯,向来不偏袒任何皇子,可如今朱高煦一出事,却替其忙前忙后,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锦衣卫指挥使沈炼,东厂赵四,工部尚书宋礼等等这些人,先前都是置身事外,为何如今都与二殿下走的如此之近,东宫可曾想过?”
姚广孝恨铁不成钢道,语气中尽是惋惜之意。
本来抓得一手好牌,若是再如此肆意妄为下去,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朱高炽被姚广孝说的后背惊起一层冷汗,先前的确未曾想到过这一层。
他在眼中,只要不顺从的,就向那沈炼一般,换了便是。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望东宫多想想。”
姚广孝朝着朱高炽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东宫。
……
次日清晨。
文武百官,依次站在太极殿前。
“大哥,昨日之事,是否给个说法?”
朱高煦眼神阴翳,看向远处走来的朱高炽。
“本宫行事何须与你解释,别忘了,本宫才是皇储。”
朱高炽轻哼一声,眼神中尽是不屑之意。
“二哥,让我揍这小子一顿,实在忍不了了!”
朱高燧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皇储又如何?”
朱高煦拎着朱高燧的衣领将其拽了回来。
林浩则是站在角落内不语,点着一支香烟,默默注视着几人。
朝钟敲响。
“上朝!”
赵四捏着嗓子喊道。
“宣国子监祭酒林浩。”
朱棣坐在龙椅上,满面红光,昨夜与蜀秀才成国公畅饮无绪,好生惬意。
“微臣林浩,拜见陛下!”
林浩朝着朱棣躬身。
“林爱卿,此番前往江南府构建水系,非但解江南府旱灾,亦是用那以工代赈之法,妥善安置百万流民,解朕心头之疾。”
“待到运河开通之日,漕运更是能替大明带来百世福祉,可谓是替大明立下不世之功,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朱棣眼中含着笑意道,除了这江山,还有什么给不得。
“此事乃是微臣的本分,不敢贪图赏赐,真正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的当是二殿下,倘若陛下当真要赐,便将三千营交予二殿下朱高煦统领。”
林浩清楚,倘若当真不要赏赐,朱棣脸上便挂不住。
若是接下,这普天之下,除了朱棣手中的军队,没有什么赏赐能令其心动。
可他一介文臣,向朱棣讨要军队,难免又将被朝堂之上那些个迂腐顽固之辈道貌岸然的斥责。
而朱高煦便不同,不仅身为皇子,更是在军营当中出生,这些年培养出的凤字营,可以五百之数,力敌三千之众,军事素养绝对过硬。
三千营乃是北元前来投降的三千骑兵,个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凡遇战事,皆是无往不利。
经过几十年的厉兵秣马,如今的三千营,足足有着近三万铁骑,谁能掌握这只军队,便掌握着关外战场制胜的利器。
这也是林浩对征讨漠北的筹谋之一,草原之上,唯有骑兵能与骑兵对抗。
“放肆,三千营乃是大明第一铁骑,所向披靡,素来都是兵部尚书金忠大人与陛下共同统领,林小子,你未免有些个过于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