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亨义坐在马车中,听着马蹄踩在路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反复回忆刚刚在诗会之上,见过的人或者事,那位喜宁喜公公的反应,更是反复推敲、分析。
跟随在马车外的护卫队,一个个紧绷着脸,手弩全都上弦,眼睛四处游弋,时刻提防着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如今整支队伍里,人人都明白,一旦离开了芙蓉园,东家的安全就彻底没了保证。
为了让躲在暗处的人猝不及防,东家甚至没等到诗会结束,就早早离开。
护卫队的人并不懂得诗词,甚至若非东家逼着大家伙上夜校,这一队人中连识字的都没有一个。
对于今晚诗会上发生的一切,护卫队的人有自己的理解。
东家当真如外面的人所说的那般,有着惊人的文采,随意出手,就让芙蓉园内那些平日里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老爷、公子们俯首帖耳,也正是如此,大家才能争取到东家所说的机会,一个安全离开芙蓉园的机会!
按照赵亨义此前的推测,如果今晚自己不能拿出一首震惊诗会众人的诗词新作来,怕是在返回县主府的路上,就会出问题。
被人伏击刺杀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那位陈妃的特使喜公公就在江陵城,在城里三番五次的发生刺杀案件,作为府尹的苏慎昌和驻扎此处的祁王,面皮上都不好看。
赵亨义觉得,有很大概率自己会被把守在路口的宁武军栽赃,然后弄进大牢,等到风声过了之后,死的无声无息。
所以赵亨义没等到诗会结束,而是在写出了水调歌头之后,以不胜酒力为由,抢先一步离开芙蓉园,仿佛他参加诗会,就是为了抛出一首新词抽整个大燕国文坛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