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的脸色青白,她看着齐敏,微微眯起眼。
“荣莱侯,你可认?”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云昭感到目眩神迷,手紧紧捏着拳头抑制身体的颤抖。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季醒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脸白得吓人,眼眶发红,黑亮的眸子愈发显得漆黑瘆人。
骄傲而又倔强的云昭,犹如被命运扼住喉咙。
她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认?那便是坐实了御史大夫的指控。
不认?那又将王砚书置于何地,他们的婚期不过半月。
云昭低着头站出来,乖顺地向皇帝跪下行礼,抬起头道:“陛下,臣的私事,当与朝政无关。”
齐敏抢话道:“荣莱侯这便是认了你与师长不伦?”
云昭看了他一眼,凝重地反驳:“砚书非我师长,谈何不伦。”
“他可教你诗书,又长你十三岁?”齐敏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已经将她打入道德的深牢。
“齐大人便与夫人不曾探讨诗书礼乐?大人不曾年长于夫人?”云昭冷笑,“本是世间寻常事,怎么到本侯身上,就是不伦!”
殿内响起窃窃私语,云昭置若罔闻,她又朝皇帝一拜:“陛下,臣年幼父母双亡,仰赖陛下天恩得以有今日之建树。砚书先生亦于我有恩,辅我府中诸事、云氏基业。今日齐大人当庭辱他清誉,毁我侯府名声,请陛下为云昭做主。”
齐敏脸色一青,也跪了下来。
皇帝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说:“行了,这一大早上闹哄哄的。御史大夫也是职责所在。”
他并未责怪云昭,却也没有责怪齐敏,态度模糊。
齐敏不死心道:“陛下,此虽为荣莱侯私事,但如今坊间流言甚多,恐有损朝廷清誉。”
皇帝瞥了一眼太子,只见其眉观眼眼观鼻,好似心思全然不在朝堂上。
他轻哼一声,转而说:“荣莱侯这些日子就不要上朝了,等将家务事料理清楚了再回来吧。”
云昭身子一僵,伏首拜下:“臣遵旨。”
王砚书今日休沐在家,晨起后和云朵一起吃早饭。
小丫头吃得极快,掌心大的包子三两口她就吞了下去,鼓着嘴巴又塞了口粥。
王砚书看得瞠目结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云朵胡乱地点点头,叽里咕噜地把包子咽下去。
“我去郊外骑马。”
“骑马?”王砚书挑眉,“十六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