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尔热情地特邀小野洋子、武则天、花木兰一起参与列席审问,审讯室里,她们和弗拉基米尔对峙着。她坚决不承认凯恩斯的死跟自己有关,武则天问她:“我们都没讲,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她哑口无言,沉默一会,她开口:“我听到舞厅的人说的。”花木兰补充:“有人看见你们一块进了树林。”“哦,是,中午的时候,没过多久,下雨了我就先离开树林了,我回到了舞厅。”
小野洋子好象回忆起什么:“警探,我家乡柳川也有合欢花,它遇风雨天气,就会合拢花瓣,雨后又再打开。”艾森豪威尔眼睛一亮:“fuck,你在下雨前,从背后捅了他,血溅到了合欢花瓣上。”她怒吼:“不是,你为什么不说他是在我离开树林以后被杀的?”“因为合欢花瓣不会说谎!他是在下雨前被杀的。”警探点燃古巴雪茄,“我们已在岛上的加州小卖部证实了你前不久才买了一把匕首,和凶器一样的匕首。下雨前只有你在案发现场。”
她要了一支爱喜烟,小野洋子给她点上,她抽了几口,淡淡地说:“我8岁时,当时还是个水手的凯恩斯,随船队到了北非,他诓骗我爸爸去美洲挖池塘,说会发大财,还发了铁锹,全村的男人都去了,一年后,一个都没回来,杳无音信。凯恩斯却回来了,带着一帮海盗闯进村子,烧杀淫掠,把全村的女人卖到了卡萨布兰卡。20年来我一直盼望能亲手杀了他。我随时都在打听他的行踪消息,我早就在拉丁舞厅等着他上钩。他到港那晚,就被我迷住了。今天中午,他匆匆来舞厅,要我马上跟他到树林去,说有重要事给我说。我藏好匕首,随着他到了密林,他转过身狂吻我,他差点摸到我腰后的匕首,我推开他,问有什么急事?他说自己马上要当自由号船长了,要我跟他一起走,他要娶我他倒地的时候,我蹲下大声告诉他:我就是20年前北非村庄挖池塘男人的女儿。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那船长是意外死亡,还是他杀?”武则天追问,“这个我不知道。”弗拉基米尔如释重负地耸耸肩。警探起身面带不耐烦:“好了,真相大白,可以结案了。”当晚,回到船上,她们把审讯的情形复述了一遍,七位天龙睡不着,又来到加州旅馆03房,每个人都沉浸在现场。一休哥的两根食指又在头顶上画圈,一会停下来,大家都盯着他,“花木兰,辛苦你跑一趟,女扮男装到拉丁舞厅去,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翌晨,花木兰回到船上,伙伴都在等她。华盛顿递过来一杯热咖啡,花木兰一饮而尽,“我打听到自由号上的老水手麦哲伦昨晚在舞厅的酒吧台买了很多冰块,说是船上用。吧台的冰块不够,还现从地窖运了些过来。”一休哥的两根食指又开始在头顶上画圈,大家把希望全放在他光亮的头顶上,发出“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的声音,一分钟后,停了下来,他用一根食指竖放在嘴前,轻轻走到门口、迅猛打开门,看到外面一个人影窜过,背影左右摇摆。
他压低声音:“知道真相了。马上扭送艾森豪威尔到警局。”天龙赶到警局,把情形复述了一遍,局里人都不知警探去哪儿了?“在马上要出港起航的船上!”一休哥大声对警察局长亚当斯密说,全局警员立马行动,果真在出港口拦截下艾森豪威尔。在审讯室,艾森豪威尔坚决不承认,大喊冤枉。
一休哥写了一封信拜托警员递给审讯室的亚当局长。局长拿着信,对着艾森豪威尔念出来:“昨晚,大副和船长在拉丁舞厅里的酒吧喝花酒,他在酒里放了麻沸散,má • zuì船长后,他把船长弄回加州旅馆03房,麦哲伦早就在浴缸里放好冷水、加满冰块,他们把船长衣服扒掉,赤裸扔进浴缸,船长死后,又放热水进浴缸、热气腾腾,造成酒后心脏麻痹症状、意外死亡假象。完事后,凯恩斯返回舞厅继续找弗拉基米尔作乐,麦哲伦潜回自由号。今晨,警探故意在03房间留下一支他常抽的古巴雪茄,放望远镜在窗台边上,校准镜片角度聚焦阳光,在服务员收拾房间前离开了03,长时间的镜片聚焦点燃了那支雪茄,制造船长早上还在抽烟的假象,帮凯恩斯制造不在场证据。可是船长抽的是圣地亚哥雪茄!”
艾森豪威尔垂下头不作声,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古巴雪茄烟。亚当斯密局长叫警员把目击证人带来,局长轻描淡写地说:“这位是环卫工,他看见你今天清晨从加州旅馆出来。”艾森豪威尔沉默良久,长叹口气:“好吧,一切都结束了!局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你为什么帮他?”“他是我的表弟,事成后他当自由号船长,他抢劫地中海过往商船的收入我得一半,他手下麦哲伦通风报信,凯恩斯许诺他事成升任大副。”“自由号”船上的水手们商议一致,聘请黎日庆当临时船长,他答应了,带领大家驶出伊维萨海湾,朝东北方向进入巴利阿里群岛。人们传说老水手麦哲伦东窗事发,爬上一艘开往菲律宾群岛的货轮逃跑了。自由号看到了在海上游弋的英、法、德、乌、意、希军舰队,它小心地避开,自由号沿海岸逆流上行,被西南风带着,进入了马略卡岛海湾,大家登岛修整。天龙做到了:不盗、不妄!
太阳从岛上的帕尔马山峰后面爬了出来,天龙爬上山顶,放眼四周,山下有古代遗址------6000万年的人类灭绝遗迹,现在岛上的人们居然把它当作是6000万年前恐龙灭绝的遗迹。殊不知,有翅膀的恐龙其实是公元4022年地球人类研发的4022ps款------会飞的人工智能机器人;长颈龙其实是3022年人工智能机器人军和地球国民护卫队打完内战后,握手言和,联合研发的升级版长颈鹿军用侦测装备微风拂过海面,海浪在晨晖的映照下闪烁。天龙仰望苍穹,看着柯伊伯带、人马座星云的方向,思绪万千。天龙现在的内心世界如孩子的心灵,就象溪水沿着河床回旋百转,一会映出五颜花儿,一会映出绿色灌木,一会映出朵朵彩云,心境全是佳境。天龙的心灵和小溪一样,还需雪山冰水、涧边温泉来补充,汇合成恒河、长江、幼发拉底河、尼罗河,在那平静如贝加尔湖的水面上映出绵亘起伏的山峰曲线,映出灿烂耀眼的婆娑树影、浮云蓝天。黎日庆迎风吟道:“喜欢清风烈酒,也爱孤独自由。”
武则天生平第一次到海边的沙滩上玩耍,银白色的沙子又硬又光滑,有点象北海银滩,反正同法国戛纳海滨的松软、奀人、混合海草贝壳的沙子不一样。浪花好象和她玩耍,把她抛来抛去,弄得晕头转向。离开了脚下广大而坚实的土地,四面八方陌生的海浪向她涌来,一瞬间她感觉似乎世上所有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没有生命、空气,没有温暖、爱,没有昏厥,没有“没有”
大海似乎对她这个新玩物厌倦了,又把她抛上了岸边。和海水第一次接触,武则天就尝到了海的厉害。她就爱穿着粉红的维秘比基尼泳衣,独坐在礁石上,闻闻海腥味的风,听听海浪拍打红岩,瞧瞧被砸飞出来的骤雨般的浪花,溅向乌发、长睫、sū • xiōng、润脐,舔舔玉腿上还有泡泡的浪花
浪花在猛烈地拍打海岸,火山石、鹅卵石在滚动,狂怒的海涛似乎在摇撼着整个海滩,海浪打在岩石上破碎了,退了回去,一会又聚拢来,发起更猛烈的冲击。她一动不动地扒着岩石,任凭狂傲的大海冲击、咆哮。她好象和大海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对大海眷恋不舍,那种纯净、清新的气味,可以使她变得更清醒、冷静。
翌日天亮,黎日庆就亲自操舵将船尽可能靠近城市帕尔马边缘宽阔的泊船场,它在岛西北。九点钟,水手们跑步到船尾,齐刷刷地站立在船长身后等待命令。帕尔马山脉的群峰向东面无尽地延伸,山上的村寨掩映在橄榄树、葡萄架中,山溪流淌,注入大海,山坡上到处都是波尔多地区有名的葡萄苗,把房前屋后装点得葱茏青翠,城里的建筑千红,在万绿丛中露出点点胭色,美景如画。船长黎日庆转过身来说:“现在,北极熊国人是这儿的主子了。自由号是靠岸、还是继续航行?”他似乎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靠港还是离开。水手长等待着他的指示,“发信号。”他终于发出命令。红色旗在桅杆上升起,几分钟后,一面同样的旗帜在港口上空升了起来。“靠岸!”船长命令。
舵杆向下,船离港口更近,入口处完全打开,船顺畅地驶进了航道。自由号靠绞盘和三角帆控制,到达港口中间,它在中间抛下铁锚,水手们忙着在甲板上收拾帆具。船上放下小艇,船长坐上去,四条桨划起来,小艇很快靠在码头的台阶旁。一个人早就迎在那里,礼貌地说道:“阿凡提听候黎日庆船长的吩咐。”船长作了个揖,他走在前面,登上斜坡,朝最靠近港口的几座房子走去。穿过废墟,来到挤满了北极熊国士兵的街道,他停在一个书着“敖德萨”招牌的客栈前,默默看了看,昂着头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
过了一会,黎日庆船长和阿凡提坐在一个房间的桌旁,桌上有两个杯子和一瓶伏特加酒,阿凡提拿起敖德萨产的金黄色、香味醉人的烟草丝裹成卷,划燃一根火柴点上,吞云吐雾。阿凡提一张圆脸,又长又黑的络腮胡子,长得机灵,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他象放高利贷的格里高利,眼睛小却转得快,头顶秃了,尖鼻子、下巴长,脚板又长又宽,地中海东岸阿拉伯人的打扮。他是专为群岛海盗销赃的中介人,擅长脱手抢来的人财物,通常在安塔利亚出售抓获的战俘,把他们运往北非。
黎日庆和他谈论发战争财的最好途径,从中能捞多少好处“乌克兰眼下情况如何?”船长问,阿凡提降低声音:“实话告诉你,情况糟透了。船长,地中海到黑海的航道全封控了。海面上到处是水雷,各国忙着排兵布阵,舰队昼夜运送士兵到前线布防。各国的水手们押注竞猜这次战争胜败,多数买战神拿破仑赢。各方势力正在发表声明打嘴仗,战争一触即发。”黎日庆左手划燃火柴点上雪茄,扬着脖子边吐出两个烟圈边说:“反正人类说的话多半无关紧要,可听可不听。战争是人类的罪恶,妖魔鬼怪嬉笑着爬出了殿堂。我反对战争,但我却毫无办法。能解救人类的,大概只有暗物质的爱了。”阿凡提反问:“暗物质是什么?”“哦,你可以理解成就是诸神诸佛诸主。”他又吐了个烟圈,“我祈盼世界早一天实现长久和平,人类过着更幸福快乐的当下生活,那时的人们就不必再期待身后的天堂了。”
船长站起身,喝干杯中的波尔多红酒,阿凡提马上给他斟满。他来回踱步,在窗前站住,双手抱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北极熊国士兵的歌声。他又回到座位问:“我知道你有一笔人口买卖,对吗?”“对,船长,可以装满一条三百吨的船。都是法军海战大撤退后,在北极熊国军的大屠杀中死里逃生的。那次人杀得太多了,要是由着他们干,肯定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幸好我和北极熊国军官谈好了交易,我救了他们的命。都是些成年男女,还有小孩,凡百什么都有。”
“关在哪儿?”“科西嘉岛阿雅克肖城堡。”“你开个价?”阿凡提慢慢地摇了摇酒杯,品着红酒,“等仗打完了,没有俘虏了,价格自然会高。船长,我有确切消息说非洲市场正缺奴隶,现在运去能卖个好价钱。随行就市,我给你九折优惠,怎们样?”边说着,两人边伸出手指在又大又长的袖子里暗暗比划、讨价还价。黎日庆回头看了看六位天龙,七人聚拢商议,一分钟不到,他回答:“好吧,成交。阿凡提,七天后,货船将从马略卡岛开出,来取这批货。到时交货没问题吧?”大家走出了“敖德萨”客栈,阿凡提跟在后面,来到港口小艇靠岸的地方送他们。
“上船!”他命令阿凡提,“咱们一起到科西嘉去做这笔买卖。”“阿凡提上船!”船长吼道,左手握住阿凡提的右手,连拉带拽胁迫他上了“自由号”。一个时辰后,“自由号”船飞快驶出了海湾,如离弦之箭,直奔科西嘉,远离战争海域,他们整天都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隆隆怒吼的炮声。黎日庆站立船头,吟诗几句:“尘俗事转瞬即逝,不必过分在意,而海水、天空、大地,漫山、田野、光火,沼泽、湖泊、风雷,却都永恒存在。sa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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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我的身体虽然有时不自由,但我的心一直是自由的,yh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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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心超脱躯体的万有引力作用,走向人群,沉浸在喜悦中,抓取、享受美好快乐的人生!”
“自由号”帆船朝东北方向驶去。梅诺卡岛屿的沿途风光引人入胜,岛上的树林扑面而来。自由号运气不错,它的外表像一只循规蹈矩的东海岸普通船只,半游艇、半商船,一点看不出它的真实面目。此刻它正冒险在北极熊国舰艇的大炮下经过,任由舰队炮口瞄准。幸好是顺风,从陆地上吹来一阵阵西南风。帆船扯起第二层和第三层帆,在梅诺卡海面行驶,平稳得如同在湖面上。
傍晚,已望得见一座美丽的城市,站在自由号甲板上,能望见城里的灯火,围绕圆形的海湾转了半个圈,约有半海里长。这片灯火从码头一直到离地两百多米高的法国城堡的尖顶,高高低低散布各处,连起来象一个巨大的人马星座,其中最耀眼的“星”就是主街道上的自由广场。
自由号穿过狭窄海面,风中传来一阵离歌,让大家心绪烦乱,一会又一阵歌声飘来,很象乌苏里船歌,帆船在自由的旋律中前行。七日后,它已靠近博尼法乔海峡。黎日庆站在自由号船头,他的目光扫视着博尼法乔湾,向海湾北部极目远眺。他心算着:“10年后,就在这个地方,人们将要埋葬波姬小丝波拿巴的最后一个哥哥------拿破仑波拿巴。但丁最后的日子也是在这里度过的,他把自己那颗心留在了他深爱着的土地上了,这块土地在他死后终于重获自由。”
乘着劲风,自由号直奔阿雅克肖,它的港口不深,可对吨位不大的中等船只并无大碍,帆船径直开进了城西面的狭窄航道。晚上七点左右,他们登岛,朝着阿雅克肖城堡走去。科西嘉岛岩石遍布,盛产油和酒,有一万多居民,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可留存记忆着波拿巴三兄妹小时候的足迹:阿雅克肖山的顶峰,博尼法乔的深涧,科西嘉的废墟,波拿巴家门口的田野、淌过的山泉,都记载着过去的一切。借着月光,模糊地看到远处两百多米的高空悬挂着一片白色毯子似的东西,那就是自由瀑布,18岁离家去闹革命之前的拿破仑常来这里玩,曾歌颂过它,没想到歌颂自由的他当上了法兰西皇帝……
他们靠近阿雅克肖城堡,北面已经能看到阿雅克肖山峰了,右边的海岸遥望对面的梵蒂冈。在这片繁忙的海域,到处是悬挂法国旗帜的军舰。沿途卡点要他们接受检查,他们立刻照办,谁也弄不清楚他们究竟干的是什么勾当,他们依次出示了各人的有效证件,现在可以自由前往岛上任何地方了。天龙和阿凡提他们绕着这个景色秀丽、长满芦荟、龙舌兰的地方前进。这里车水马龙,是个热闹地方,不少人跑到城西的地方去观赏美妙的风景,航道另一侧的海平面上露出海岸线。他们路过众多的废墟、达官贵人们的避暑行宫,他们在一个叫迭戈马拉多纳的小镇上,吃了科西嘉香肠。前面是苦役犯监狱,安排明早交易的俘虏就关在里边。山坡上是个炮台,不远处有个很象军事小镇的城堡------阿雅克肖城堡,里头很宽敞,包括一个司令部、军官宿舍、一个医院、一个教堂,城堡装备了武器。大家约好晚上12点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