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太哼了一声,假装没听见,不耐烦地催促她赶紧到前面坐好,别耽误大家赶路。
撵走了张老婆子,舒老汉立刻揪住自家媳妇的袖子,一脸八卦地问:“你不是一直跟大嫂不对付吗?咋突然又对付了?”
“谁跟她对付了?”舒老太撇撇嘴,嫌弃得要死,“下次看她不顺眼,该骂还是得骂!”
“那你还给她肉干?”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要给……”
舒老太抬头瞧瞧缩在驴车上的老太婆,沧桑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俩吵了二十多年,有时候气急了,我都恨不得捶死她,按理说她倒霉我该高兴的。
但刚才听见大虎哭着喊娘,我还以为她真出事了,心里一咯噔,立马难受得不行。
其实回过头想一想,我跟她也没啥深仇大恨,有好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时吵得怪凶,过后连原因都想不起来了。
唉,没必要,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这条路不好走,咱们既然一块出发了,那就好好的,一个不落地走到最后。”
打归打、闹归闹,但是谁也没恶毒到盼着谁去死,这大概就是她和张老婆子的默契吧。
村长支楞着耳朵听了段夫妻俩的对话,听完内心深受触动,立刻找到张老婆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
张老婆子难得没接话,一直盯着手里那两块肉干,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啥滋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