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拜访福山寺,唤起灾民思乡之心,将其带回。】
【为防备妖僧袭击,你雇佣商队之时,又邀福山城官派兵护卫。】
【因你名声在外,福山城官欣然答应,亲率官兵,隐于商队。】
【遭遇袭击,官兵一拥而出,将来敌击毙,赫然发现,袭击之人乃福山寺僧侣。】
【城官惊疑,遂携僧尸至福山寺,寻见住持。】
【福山寺住持亦大感震惊,言钻研佛法,久不问寺中之事,竟有僧人被贪嗔之心所惑,实乃罪过。】
【其愿持戒十年,严正寺风,协助官府造桥修路,化解罪业。】
护卫商队这种事,正常肯定不会有城官出现。
派官兵跟随护卫一段距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由于江贺在福山城名声极大,又俊美声甜,说话极为好听,城官也起了结交之心。
便也上了马车,与江贺相谈甚欢。
折返的时候,还能找机会游山玩水,权当是郊游了。
只不过,这份惬意的心情被袭击者破坏了——
福山寺的僧人竟然暗中袭击商队?
城官都懵了。
寺院救济坤州灾民一事,在福山城人尽皆知,备受好评……这袭击返乡的灾民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惊又怒,带着官兵来到了福山寺。
只是在见到老住持之后,疑惑却又迅速消散。
哪个宗门又没有几个败类呢?
就连坤州受灾,也是源于两个大宗修士之间的战斗。
老住持执掌福山寺几十年时间,慈悲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又无欲无求,自然不会做出袭击商队之事。
看来老住持近些年确实过于沉醉佛法,对寺中僧人少了管教。
在老住持自罚三杯的情况下,城官在福山寺吃了顿斋饭,便带着官兵再度离去,甚至没有太多苛责。
“如果不是被击毙的几名妖僧,地位实力不算低……用临时工做借口,压下这件事的代价甚至会更低。”
“这还只是一个普通寺院。”
江贺看着这一切,心中微叹。
几名被击毙的妖僧,哪怕死了,也是以“僧人”的身份死去。
这种情况下,即便整个福山寺都出事,旁人也只会认为这届僧人太堕落,而不会联想到妖祟身上。
难怪妖祟行事不算太过谨慎,却能在暗中维持整整几千年!
“无论如何,先把我自己的身份做好。”
“既然无需炼魔锻剑,那就没必要走炼魔者的老路。”
【袭击过后,城官更加用心,令官兵护卫商队,至坤州再行折返。】
【伱知福山寺已被震慑,并未随商队上路,以道谢之名,于城中宴请城官。】
【宴席之上,有天女自画中走出,翩翩而舞,亦有乐师齐奏,仙音袅袅。】
【府官赞叹,仙境也。】
【几日后,你察觉顾陈二女气机远离,遂寻气而去,暗中相随。】
福山寺,杂役间。
一名少年僧人躺在床铺上,辗转难眠。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猛然坐起。
“不能再干等下去了!”
他本是福山附近的一头猴类,却在几个月前,得到了福山寺僧人的点化,一夜化妖。
而后披上人皮,进入福山寺,暗中学习人言、常识与佛法。
这段时间里,他见过不少灵智愚钝、学习极慢的同类,深夜被带走,再也没有出现。
幸好他本体为猴类,点化成妖后,灵智提升也极大,学习也极快。
最终成功通过审核,成为了福山寺的杂役僧人,生活步入了正规。
“但是……但是……那该死的女人!”
“我都说了不见不见,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一想到那自称姐姐的女人。
少年僧人便露出森然牙齿,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喉咙,吞食她的血肉。
但当他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又急忙捂住嘴,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住持的注意,把我当成残次品处理掉。”
“我得先下手为强!”
“只能用未来的血食配额,求掌院他们帮忙了……”
……
“允弟终于愿意见我了!”
“他托人捎口信过来,说会找执事僧请假,晌午在福山寺的后山等我!”
陈女侠喜出望外。
虽说在寺院附近见面,说明弟弟心意并未改变,仍不打算还俗归家。
但只要愿意见面,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她可以想办法多劝说弟弟几次,总有一天能让他回心转意,随自己返回家乡。
顾月容也为陈女侠感到欣喜。
二人收拾了一下,没有过多耽搁,直接离城前往福山寺。
但当她们来到寺院后山,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位少年僧人站在树荫旁,看向二人的目光之中,没有半点欣喜、熟悉,甚至都不是冷漠、疏离。
而是极为深沉的恶意与憎恨。
顾月容并不是第一天出门游历,察觉到这一点,一手拦向陈女侠,一手摸向背后瑶琴。
“等等,好像不太对……”
陈女侠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少不了戒心。
只是当她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上满是憎恨,心中颤动,动作慢了半拍,开口轻呼,声音困惑。
“允弟?”
声音刚起,却见周围山林灌木之中,四道身影疾驰而出,挥舞手中金棍,带着呼啸之风,狠狠砸向二人!
看到这四道身影,以及无比浓烈的杀意,二人汗毛炸立。
只是她们先前没有半点防备,事到临头想要反击抵抗,却又根本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棍砸下,心中困惑难解。
她们只是在劝亲人还俗,为何会引来僧人围杀?
呼吸停滞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