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儿臣的错,让父皇拖着身子给儿臣遮风避雨了!”
“如今朝堂臣子势大,二弟三弟也不服我这个做大哥的,在野天灾人祸使民不聊生,此内忧也;北野南蛮蠢蠢欲动,异族掠边国之为难,此外患也!”
此言一出,原本气若游丝疲惫至极的皇帝却是身子平添几分力气,目光之中神采更亮,惊喜与期待横生。
“继续说!”
闻声,君临天也是明白过来。
他的便宜父亲这是要考教他啊,考教他是否适合做大乾之君!
若是考教不过,会不会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呢?一想到刚才自己夸下海口要斩了内阁大臣牛有才,此时若是被废只怕真要贻笑朝堂了。
届时,不用当朝首辅薛进忠出手,牛有才的门人学生仅口水就能淹死他。
稍稍整理一番思绪,想了想前世历史案例,再加上前身被逼无奈看的奏折批阅以结合国情,君临天顿时心中沟壑明晰。
“内忧者,地方割据,宗亲分镇,做起了地方皇帝,军政皆可自治,有心者更是私下屯兵,图谋不轨。”
“贪官污吏横行,上行下效彼此勾结,贪食民脂民膏,让本就灾年难度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如此长久下去只怕官逼民反,此实属国之蛀虫,该诛!”
“朝臣选官,虽举孝廉,此时却被朝堂大员、地方世家所掌,长此以往根深错结只怕是难以拔除,动摇我君家天下。”
“外患者,北方戎狄草水不肥,屡次劫掠我北方边境,南方蛮子受旧朝残党勾结意图不轨,多次试探,只怕牵一发儿动全身。国内钱粮不足,士兵散漫,恐怕……”
君临天一边说着,心中忧患也是越发重了起来。
这老头子给自己留下的是什么皇帝宝座啊?分明是一张催命椅!
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别说皇位易主,自己这项上人头只怕都要易主。
江山满目疮痍,弊病属实太多。
不得不说,这一刻君临天心中的紧迫感前所未有的强。
“天儿,够了,已经够了!”
话语还言尽,皇帝陛下便是开口打断。
君临天听话缄口,看着脸色难看几分的便宜父皇,心中颇有些忐忑。
也不知这老头子到底是生气,还是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