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你是在吓人吧?你只是在睡觉吧?呃,你快起来,我吓死了!”
佟俊简直像幽灵似地摇摇晃晃地想要朝尸体走去,但腿一软便眼看就要倒下。仲宽忙支撑着她,帮着让她坐在沙发上。
“这个人肯定是曾元吗?”田春达问。
仲宽点着头回答说:“是的。”
让昏迷的佟俊暂时在卧室里的床上睡下以后,为了详细地向仲宽了解情况,田春达将他带到电梯里。
田春达按了下降的按钮时,仲宽开口说道:“嘿,我真吓了一大跳。朋友死了,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仲宽说着,就像刚刚进行过运动似的,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很难看得出他失去朋友后的悲伤。
仲宽简单地向田春达讲了赶到这里的经过。
“佟俊是我的前女友。我在家吃完晚饭后坐着喝茶,佟俊给我打来电话。她焦急地说曾元在家里可能出事了。我问出什么事了?她说她正跟曾元通话,就听到他惨叫一声‘啊!’然后就没声了,再打电话只是铃响没人接。所以她就打电话给我,让我跟她一起去曾元家看看,她一个人不敢去,还因为我有汽车。我就开车接了她一起来到曾元家。到了曾元家,门锁着,叫门也没人答应。我就让佟俊去附近派出所报案,而我去找公寓管理员要钥匙。可是管理员也没有钥匙。”
“这么说来,佟俊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是为了帮助她才特地开着车到这里来的?”田春达说道。“你的心胸很宽呀!”
“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是她有求于我,我也无法拒绝。即便是甩了我的女人……”
“情敌被杀,你的心情应该说是很复杂的。”
“我和曾元也不是那种称为情敌的对立关系呀。佟俊只是觉得曾元比我好才选择了他,我也是成人了,所以我就毫不留恋地退了出去。女人也不是就她一个呀。”
两人乘电梯降到一楼。
“不过,现在她未婚夫没有了,以后她会怎么样呢?”
田春达走出电梯,向公寓的大门口走去,站在一个很大的树木盆栽边上。他看着仲宽说:“你也许还有机会啊。”
“嘿,若是那样就好了。”
仲宽露出了笑脸,但也许觉得毕竟欠谨慎,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眼,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田春达才注意到505室的信箱稍稍打开着。他戴上手套,拉开信箱一看,里面没有邮件,只有几张广告纸,他将广告纸随手拉出来时,有东西落在地上。是一把钥匙。田春达将钥匙包在手帕里后,马上跑进了电梯里。仲宽也紧赶跟在后面。
田春达让郝东从内侧将505室的房门锁上以后,从屋外将钥匙插进了锁眼里。“咋凛”一声,门锁打开了。
田春达想:在被害者的信箱里找到的钥匙,无疑是505室的房门钥匙。就是说,凶手在行凶以后,将房门锁上,然后在逃离公寓时,将钥匙放进了一楼的信箱里。
因为发现得早,所以曾元的死亡时间,被限定在晚上8时30分以后的一个小时内。这和佟俊向曾元打电话的时间基本一致。佟俊发现曾元那里情况有异,接着用电话向仲宽求援,是大约9时。约20分钟后,仲宽开着汽车来接她。两人在晚上10时30分之前赶到曾元住的公寓,见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便马上报警。田春达他们一接到报案,便立即赶往现场,到达时是10时30分。
据同事证明,曾元离开公司时,是7时30分。由此推测,他回到家是8时30分左右。他是在专心接着佟俊的电话时,被人用硬器打中后脑部,正感昏昏沉沉时,脖子又被绕上了绳索之类的东西。绕在脖子上的绳索强行夺走了他的生命。死因是窒息所致。曾元曾拼死挣扎过。能将他压住,看来凶手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被害者衬衫最上边的纽扣被拉掉,脚上一只鞋被挣脱掉。
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估计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