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碰上咱家这档子事儿,可不就被父皇摆了一道,把一头老倔牛、一头小倔牛锁进一个牛圈里,父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满不在乎的说着,刘胜手上、嘴上却也没停,说话的功夫,手里的半只烤鸡,便只剩下脚边的几根骨头;
毫不在意的用手把嘴一抹,又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刘彭祖手中的烤鸡上移开,刘胜才一边用手指抠着牙缝,一边随意道:“倒是申屠嘉这脾气”
“嗯,有点意思。”
“就是太蠢!”
“——正经人,谁会跟父皇做对啊?”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也就是申屠嘉开国元勋的身份,父皇不敢真拿他怎么着;”
“若不然,诏狱塞的下中大夫袁盎,还能塞不下他一個申屠嘉?”
嘴上含糊其辞的侃着,刘胜也终于将牙缝抠干净了,索性站起身,佯装伸起懒腰,实则却是强迫自己,不要再看向刘彭祖手里的烤鸡。
听闻刘胜此言,刘彭祖也是不由停下了动作,倒也没忘将身子不着痕迹的侧过去些,将那半只烤鸡藏在了胸侧。
“诶,阿胜。”
“你说这削藩策,到底好不好啊?”
“怎么满朝公卿都哀声哉道,唯独父皇,就非要信他晁错呢?”
见兄长小气的将烤鸡藏起,刘胜只遗憾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啐了口唾沫:“简直就是瞎搞!”
“他晁错凭一纸《削藩策》,就想把那些个宗亲诸侯的国土夺了?”
“——老母鸡都知道护着崽儿呢,何况是宗亲诸侯?!”
“偏偏他晁错,还是无差别开地图炮,宗亲诸侯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削土!”
“嘿,也就父皇那二傻子,能被晁错那个愣头青忽悠。”
“要我说,等回头真闹出个好歹,第一个死的,就必定是他晁错!!!”
听着刘胜毫无顾忌的一口一个‘二傻子’‘愣头青’,刘彭祖只下意识转过头!
确定院内没有旁人,刘彭祖才心有余悸的从地上起身,忧心忡忡的思虑着,将手中烤鸡递了出去。
“多吃点,啊。”
“要还是管不住嘴,回头再去寻太医令,讨一副哑药······”
满是幽怨的道出一语,刘彭祖便又自顾自摇了摇头,旋即回过身,忧心忡忡的朝殿外走去。
而在刘彭祖身后,终于如愿‘继承’那半只烤鸡的刘胜,却是喜笑颜开的坐回了先前,那块被自己坐出来的屁股印上面,毫不顾忌形象的撕咬起来。
只是一边狼吞虎咽着,刘胜一边也还是没忘继续在背后,说着皇帝老爹的坏话。
“可不就是二傻子么······”
“唔···真香!”
“就是可惜,没有孜然辣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