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目光一直放在她脸上,她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右手紧握,压着伤口慢慢止血。
他眸光闪了闪,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她为什么不躲?
分明看着小小一个人儿,在床上时那样娇俏,忍不得疼,可现在手心的伤深可见骨,她却一声不吭,乖巧的像个布偶。
强烈的反差,倒让他倏然生起一股猛烈的冲动,难以压抑。
难不成她下了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伸手打开马车内暗格的柜子,取出金疮药和纱布。
“过来。”
闻言,她挪了挪,坐到他身边:“奴家怕脏了王爷的衣裳……”
又变成了这副乖巧模样,惹得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潮再度汹涌。
这种随时失控的感觉让一直以来冷静自持的淮南亲王十分烦躁。
他难以纾解,于是给她上药的动作便粗鲁了些。她咬着牙,左手死死地揪着裙摆。
若不是怕他看穿,她大可以躲开那人的匕首。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才学,她的武功,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身份,都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今日她不过是向他和世人证明德安公主并非痴儿,至于以后——总得一步步来。
一朝被他看穿,往后便不觉得新鲜,若想他时时刻刻挂念,那一定要常让他觉得稀奇。
她是未经世事,但如何拿捏他的心思,她还算有几分把握。
“王爷……疼。”
他的动作实在过于粗鲁,她忍无可忍,终于脱口而出。
额头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抬眸,湿漉漉地看了他一眼:“轻一点……”
似恳求又似撒娇讨饶,这模样他再熟悉不过。
他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