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练完时,她听到了掌声。
没有镜头,也没有船,只有阿云卡,撑着竹竿饶有兴致地欣赏。
“你跳地特别好,花样竹漂的冠军,非你莫属了。不过其他项目,我还是会争取的。”
竺笙淡然笑笑,“谢谢,赛场上见。”
说着,她顺流划去。
回家的路上,她给堂姐竺笛发了条语音信息,“阿姐,周末有空回来一趟,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
竺笛的回复很快,也是语音。“我听我爸说,家里来了个小白脸,和姓陶的差不多。笙笙,你千万把持住,不要被皮囊迷惑,我一放假就去找你。”
这哪跟哪啊?
谣言,果然是传播最快的。
竺笙对着手机输入语音:“他回帝都了,你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
黎箫登上了真义飞往帝都的飞机。
管家为他订了头等舱,他忍不住腹诽,这么浪费做什么,不如折现给他呢。
飞机上要花两个多小时,他想休息一下却睡不着,脑海里反复还回响着从竺笙家出来听到的那一段对话。
“我说银花嫂,你发现没,来竺笙家的小伙子,和去年来的不是一个。”
被称作银花嫂的人,拿着针线戳戳头皮,继续做针线活,“美华啊,竺笙这么漂亮,谈几个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美华本姓姜,她撇撇嘴,不以为然,“虽说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可女孩子家到底要自重一点。如果不是奔着谈婚论嫁的,为什么把人带回来?要我说,现在肯定分了。”
“我儿子读大专那会就说,毕业季都是分手季,没几对能走到头的。”银花嫂照实说着。
姜美华八卦之意不减,“就是不知道,分手是在这帝都小伙子出现之前还是之后,我看呢,她和她那个妈一样。”
银花嫂大概听不下去了,“竺笙妈走了这么多年,还议论人家做什么?”
姜美华颇有些不依不饶,“女孩子真不能学舞蹈,卖弄风情的不正经。如果竺笙她母亲,当年不是坚持跳舞,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赤水多深呢,愣是找不到人了。”
谈话自此结束了,因为黎箫站在了八卦邻居的身前。
他笑意不达眼底,透着森然和犀利,“美华阿姨,我想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我是竺笙朋友,普通朋友,请你们千万不要误会。竺笙待人有礼,细致周全,你作为看着她长大的婶婶,难道不相信她的人品吗?就不要言语中伤了。至于她母亲,大家还是留一点尊重的好。”
两位女人没想到,黎箫会为为竺笙出头,尤其是姜美华,神色讪讪。
黎箫捏捏眉心,他今天得到了两个信息:竺笙大学谈过一个男朋友,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分手。竺笙的母亲跳了赤水河,很有可能和跳舞有关。
竺笙啊竺笙,还真是个美强惨呢!
黎箫捏捏眉心,想着下一次见面,送个什么礼物好呢,至少能在她失落时,给她一些安慰。
飞机在首都机场停下,黎箫下了飞机,管家的车已经等在接机处了。
“关叔,您怎么来了?我打个车回去就好了。”黎箫猫着腰,钻进了宽敞的后车厢。
开车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戴着白手套,一言一行循规蹈矩,做派像极了英国老管家。“先生和夫人爱子心切,这才让我亲自来接。”
“那就直接去医院吧。”黎箫后脑勺往靠垫上,舒服地一靠,准备小憩一会。
“先生回了四合院老宅。”
在帝都,并不是有钱就能住四合院的。而黎箫,从小就在四合院的屋顶奔跑,见惯了二环的车水马龙,冲向天际的鸽子,咕咕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