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半夜来挖他家墙角呢?”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这地底下埋了什么东西,周总……周廷辉他威胁我非得叫我来挖,我不挖他就派人找我家里人麻烦,所以……”
“一把年纪还学着人小孩子叫警察叔叔,我跟你讲别套近乎,叫李队。”李平安将带血的手指在姜明肩膀上擦了两下,随后招呼几个民警过来一起将姜明没挖完的坑给继续挖开:“当心着点挖,别把周总藏里头的东西给挖坏咯。”
几个民警立即开挖。
“你干什么?!”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李平安回头,只见白炽灯光下一脸惊慌的周绮想贴着墙逃跑,却被周围的民警给拦下了。
被民警发现后,惊慌失措的周绮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李队,挖到了东西了!”
“底下埋的好像是个人!”
……
之后现场一片嘈杂声,而不多会儿,里头埋着的那具尸体就被完整地起出来了,因为天气热以及被泥土掩埋的缘故,尸体腐烂地较快,但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佩戴的戒指来看,跟之前报失踪的武进扬很相似。
尸体一被起出来,在场好几个民警都怒了,纷纷骂着凶手不是人。
至于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跌坐在地上满脸恐慌的周绮。
周绮一见到尸体就认出来是武进扬,当场也被吓得够呛,她一打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集团大小姐,之前见父亲shā • rén的时候已经是连着好几天天天都在做噩梦了,这会儿又看见这样一副惨不忍睹的场景……忍了没多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一旁的姜明,早就吓软了腿。
“是你干的?”李平安压着怒气不发,先问了姜明。
姜明赶紧摇头,一大男人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话的:“不不不、不是我,我真不知道地底下埋了具尸体……我要是早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来这挖啊……”
李平安又将目光转向周绮,见她还在一个劲儿地吐个不停,于是什么也没说,冲手底下的人喝道:“把他们两个全都带回局里去!另外,全城通缉周廷辉,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等交代完这里的事,李平安留了一部车下来,让其余人先带着姜明和周绮一道回局里去,等车子一辆辆都开远了,李平安才走到路边停车位前,敲了敲停在位子上的一辆黑色保姆车车窗。
车窗放下,里头坐着的正是时繁星。
李平安站在车窗前朝里打量了一眼,除了时繁星之外还有个开车的,之前他也见过,好像是时家一个保镖,叫什么阿诚的,至于后座嘛,黑乎乎的,李平安看不大清,应该是没人的。
时繁星见李平安在她车里打量,不由笑道:“李叔不然坐我车回去?”
“不了,我有车。”李平安停下在她车里打量,站在车窗前冲时繁星道:“小妮子,跟叔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武进扬的尸体被埋墙角下了?之前还看着叔带人乱搜一通无功而返?”
时繁星面不改色道:“叔,我要知道武子埋什么地方,那天还会让你带着人无功而返吗?”
“我就怕你这小妮子跟叔玩心眼,哄叔玩呢。”
“叔,你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时候长过心眼?”
“行,这事我会继续查下去。”李平安又朝车里扫了一眼,除了时繁星和阿诚外确实不像是有其他人,于是敲敲车窗道:“周廷辉我也会派人去找,找到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找人这事儿?”
时繁星接话道:“我会帮忙找的,只要一有周廷辉的消息立马通知您。”
听时繁星这么说,李平安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他就怕时繁星找着人不跟他说,私自处理周廷辉……不过她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什么多说的,即便她真找着了周廷辉还扣下了,只要没证据,他这个当叔的也没办法逼她开口。
“行吧,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叔,您也是。”
“回见。”
李平安朝时繁星摆摆手,随后就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等李平安一走,阿诚就将窗户关上,开车离开。
“你说李队刚才发现我了没有?”等车子上了路,闻靳言从后座最靠门的位置往中间挪了挪。
时繁星起身走到他边上坐下,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就算他知道后面有人,也认不出你来,放心吧。”
“你以为我是担心他认出是我?”闻靳言乜了时繁星一眼,沉默几秒后才又开口继续往下说道:“李队像是怀疑你故意隐瞒武子的下落,倒是你,既然那晚上已经知道武子在哪了,为什么不知道报警?尸体就在周家围墙外,不管怎么说,周廷辉都是最大嫌疑人。”
“武子死的那天除了周廷辉在场……看周绮的反应,她也在,而且还目睹了周廷辉shā • rén的全过程。”时繁星解释道:“周绮再大小姐脾气,也不至于杀了人还把人埋了,以她的心理素质,就算干了这种事,也不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天天往周麟的病房里跑。你说,我要是不搞今天这出,怎么知道周绮跟这事儿有关,而且不吓一吓周绮,怎么知道这事儿就是周廷辉干得?”
“就因为周绮被抓个正着,周廷辉就一定能承认自己shā • rén了?”
“你觉着以周绮这心理素质,能扛过李叔的几个问题?”
“这是逼着周绮站出来揭发他父亲的罪行了?”
“但凡她沾了这件事,不管武子是不是她杀的,她都得付出代价。”时繁星话已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后悔,起码不该在闻靳言面前说出这种话,她在社会上沾染的习气,不应该拿到闻靳言面前表现,而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他今后怕她。犹豫稍许,时繁星又笑了起来,按了按握在掌心里闻靳言的手,道:“怎么了,闻总心疼你的前任未婚妻了?”
车里光线虽然不是很好,但闻靳言和时繁星离得很近,几乎再往前靠一点就能贴到一块儿去,所以闻靳言能很清楚地捕捉到时繁星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她的狠厉、懊悔……甚至于现在的刻意讨好,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莫名地,闻靳言感觉到一阵心酸。
是为时繁星的小心翼翼,也为自己先前对她的不够关心和体贴。
“别忘了,电话可是我给她打的。”
“啊……闻总大义灭亲了?”
“时繁星,你还要这么阴阳怪气下去吗?”闻靳言将兜里的手机扔给她:“你自己上网看看,现在网上都怎么说我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这种傻b事我就这辈子就干一回,你爱咋咋的吧!”
时繁星挽住闻靳言的胳膊将脸贴上去:“哎呀人家就是吃醋了吗,闻总别生气啦。”
“滚。”
“闻总,人家还挺喜欢看你为人家做的傻b事的,以后再多做点。”
“……”
前方开车的阿诚也是特么觉得自个儿日了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己老板撒过娇……妈的,为什么一个Alpha撒起娇来还这么……杀伤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