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被称作,“幽灵体”,一种出现在夜晚,肉眼可见的古怪灵体。
很多人把它当成了雾气或别的什么,可是它与普通雾气不同,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四处游荡,范围广,白天极少有人能够察觉,而且不会聚集的像这个这么多。
他打算跟去瞧瞧!
可能是最近遇到太多怪事,顾川对这些东西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探究心理,跟上去!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你去哪?”余海突然叫住顾川,他回了一句,“人有三急,你们慢慢聊,我去去就回。”,又扭头对着在一旁满脸看热闹的周广学说,“你爱当电灯泡就当吧,我就不打扰他们互说往事。”。
周广学笑盈盈说,“我乐意。”,于是朝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吸了口气,回头一看,那团雾已经进了大楼!
此时周广学双手环抱,似乎已经做好了听他们的故事,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顾川离去的方向,突然皱紧了眉头。
记得六岁的时候,顾川第一次碰见这种一团雾的东西,于是指着它说了一句好玩,当时只觉得有趣,可是回到家,老爹就抽出竹鞭给他做了一顿竹鞭炒肉,打得他三天没下床。
然后又给他讲了关于这东西的名字,也仅此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但就是因为未知,他心生出对这种东西一股莫名的恐惧,尤其是,老爹说来煞有其事,更是危言耸听,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往后看见这东西,他都躲得远远地,只不过这点程度还不至于变成阴影,主要他不记打。
算起来,他印象中的老爹除了打他,不时给他带来些心灵小创伤这些事尤为深刻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温馨词去形容他。
突然他一个脚步停住了,那团雾飘到了大楼外的一扇窗户旁。
说它奇怪则是因为只有它一扇糊满混凝土,留下一个很小的洞摆在那里。
他想上去查看,可大楼却突然安静的异常,刚刚还能听见的警笛声消失了,可是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只认为是他们关了。
风吹来,轻轻卷起地上的尘土,连带着一串串印在地上的脚印,一团缠在一起的鱼线被风吹向顾川脚边,一个人影忽隐忽现的朝着顾川背后而去。
走过的地方,脚印变成了血,有什么东西在滴,声音来自那扇窗户。
地上的一团鱼线诡异的舒展开,接近透明的线,远远看去就犹如人手臂上细小的血管,活了过来。
那团雾停在窗户边,没有动了。
“顾川!”一声大喊,吓了他一跳,他吃惊的回过头,此时一团鱼线恰好被卷到他脚边停下了,大喊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广学。
他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尾随着进自己进了大楼。奇怪的是,喊他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担心,见他回头,又满是愤怒,似乎还夹杂了别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顾川皱着眉头,扭头一瞧,那团雾已然不见了踪影。周广学也走到了他跟前,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线,随后看向那扇窗户。
没等顾川说话,他出声道,“这栋楼盘被开发商彻底放弃前,曾经还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两个人。”他说的很轻,但落到顾川耳朵里却十分沉重。
他问道,“为什么说起这个。”
周广学义正词严的讲道,“看你刚刚盯着这扇窗户,想到它引发了两起命案只觉得荒唐,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他缓缓的叙述中得知,原来这栋大楼因之前的十二桩连环案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停止开工了。
某天,两个附近的男学生带着两名女生半夜跑来这里探险,说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结果是那两个男的居心叵测,打算强了她们。
起初遭到了她们的强烈抵抗,反抗之中,其中一名女生被另一个男生用钓鱼的那种鱼线勒住脖子勒死了。
另一个女生目睹全过程,那两名男生还以为只是把她勒晕了,事后提起裤子就跑了,剩下一位果断撞墙上,颅内损伤,引发脑出血,没等送去医院就断气了。
这案子当时是我侦办的,起初看了案宗,那段时间,我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便时常跑来这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
“那两名男生如何?”
“……”
回答顾川的是雅雀般的寂静。
“他们说的有意思的事,不会就是这扇窗户吧。”顾川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看着窗户说。
“这扇窗户,是之前赵东被抓捕时,他刚糊上的,嘴里一直嚷嚷着,把洞堵上之类奇怪的话。
这孙子,纯粹是脑子有点毛病,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tā • mā • de……当初抓捕的时候就该下点重手……也不至于后面审讯时扯着他那张恶心的脸盯着我笑个不停……”。
周广学越说越激动,就像关不住的洪水大闸,顾川快被淹死在他的唾沫星子里了。
于是赶紧打断他,“行行行,周警官,知道你为人仗义,义愤填膺,不说他了。”
他这人,十多年了,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还记得当初他还是新人菜鸟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小弟弟喊得自己别提多亲热。
结果,长大了见了面,他却没有立即认出自己,是真的不认识还是装的,顾川摇了摇头。
此时周广学也没在说了,四下看了看,不知为何,表情十分紧张起来。
随即跺了跺地,“走,这儿没什么好看的,他们估计不会聊什么话,回去了!”
他推了一下顾川,示意他别看了。
回头那下,顾川有一种错觉,这里不止他们两人。
走出大楼,他叫住周广学问了个问题,“周警官,你刚刚为什么不问我,去那里干嘛!”
周广学啧了一声,表现的不耐烦,甚至表情似乎在讲,你在说什么傻话一样,“懒人屎尿多,你自己要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哦,对,他想起刚才自己是借口上厕所溜进去了。不免有点尴尬。
周广学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转身离开了。
我能相信你吗?顾川面无表情,陷入沉思之中。
这家伙怕是有事瞒着自己,他松开了握在手心发烫的吊坠,又看向他离开时的背影,表情很复杂。
这个周广学,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粗暴,甚至对于那个叫肖雨的态度,很明显的公报私仇,可是看肖雨的举动,也不像是她以前认识的。
他认识周广学这么多年,知道这人做事有强迫症,至少在他老爹的案子上可以看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也许还在查。
“你们干什么去了?”余海没好气的问,刚刚这俩货,竟然直接把这个麻烦丢给自己,跑了。
周广学刚要吭声,他的手机却响了,“什么?赵东招了?”他说得很大声,“好,我马上赶回去!”
“那她怎么办?”余海问,肖雨瞪眼,“别看你姑奶奶!”
“啧,疯婆子,一起带回去。”周广学招了招手,上来两个警察,又把她拷回去了。
“什么!你……”
周广学揶揄道,“你不是说,你挺会捉鬼的嘛,我们警察局里刚好有一只,是时候拿出你实力了。至于这把剑——太危险,我暂时替你保管。”
肖雨气得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了余海开过来时的那辆车。
余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也跟着走了。
倒是换他一脸疑惑,我坐哪?顾川想问,恰好余海想到了什么,回头指了指被拽上车的肖雨,“臭小子!坐她那辆!”说罢,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这俩能坐上同一辆车,也真够稀奇。算了,总比坐那辆垃圾车自在。”他看了一眼肖雨,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果然不出所料,刚打开门的周广学爆发出一道怒吼,“操,泥马的收垃圾的吧!”
余海白了他一眼,带有一丝嘲讽的语气回怼他,“怎么,你是什么千金之躯,王孙贵族!有得坐就不错了。”
“去你丫的,我来开车!就特么你那块干净!”
“滚,就你那蜗牛速度……坐稳!”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顾川总算歇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