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愣了片刻后,终于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他是朱将军的管家,桓辞与他曾在王府见过几面,只知道他姓王。
朱将军是父亲的手下,与父亲来往甚密,一直都住在并州。
如今王管家出现在这里实在可疑,而且他看到她时并不意外,也许早就知道她在这里了。
桓辞突然有些后悔带了兰馥出来。她神色郁郁地去了茅房,许久也没能想到甩开兰馥的办法。
等她出来净手的时候,兰馥正站在外面看着。茶楼的老板亲自端了水过来,背对着兰馥走到她面前。
等她再进去的时候,王管家已不在了,只有桌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
整间茶楼里都找不到他的身影,桓辞不免更沮丧了。
她与王管家只匆匆见过几面,难道他没认出来她不成?
因着这件事,桓辞回了二楼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伏慎看她兴致缺缺,早早地便带她回去了。原本他想在这里用了饭再走,可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宗政律派来的人。
送了桓辞回去后,他便匆忙乘着马车走了。
这厢,桓辞一直在想茶楼里的事,晚上对着一桌子菜也是无动于衷。兰馥以为她是因为伏慎走了才如此消沉,早早撤了膳之后便回去歇息了。
这个生日过得索然无味,桓辞匆匆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却是等到三更之后才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腰往上爬。
这冰凉的触感把她吓了个半死,当她看到眼前的黑影时,差点叫出了声。
“别叫,是我。”黑暗中,伏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桓辞直直地看着男子黑如曜石的眼睛,却不知他为何深夜出现在此。
“你吓死我了。”等捂住她的大手移去后,她才喘着粗气道。
伏慎搭在她后背上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滑,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要到京城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段日子你好好待在这儿,别去外面乱跑。”
“你要去京城?”桓辞惊讶地问道。
京城如今并不太平,他要去京城做什么?
伏慎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同她解释太多。
他依着自己的记忆,在黑暗中一寸一寸地寻找桓辞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面前的女子轻哼一声后,他再也不能自抑,翻身颠倒了两人的位置。
桓辞原本脑子里都是他要去京城的事,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眼含秋波,双臂也搭到了男子身上。
“不行,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她惊呼一声,企图从男子身边逃离。
可事到如今,伏慎哪里肯放过她。他从身后抱住了女子,呢喃道:“我带了肠衣。”
桓辞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一时又羞又恼。但她被伏慎挑拨了半日,最终还是拜倒在他的攻势下。
浮沉起落了许久后,二人终于相拥着躺倒在床上。
伏慎亲吻着她的耳垂,心中多有不舍。这些日子他总是忙忙碌碌,能来见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要去京城,他不想带上她,也不敢带上她。
此行凶险,他不能让她再一次置身那是非之地。
渐渐地,二人的呼吸后平静下来。可男子却一反常态,仍旧拖着沉重的身躯压着她。
桓辞原本在轻抚他的头发,如今被压得难受了,不满地推了他一把,却是没能把他推开。
“你怎么了?”她捧起伏慎的脸问道。
伏慎握住她的双手,亲了亲她清亮的眼睛,低声耳语道:“等我回来。”
“嗯。”桓辞摸了把他的脸,“我等你。”
男子没想到竟会得到回应,一时痴痴地看着她。
片刻后,屋子里再一次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天快亮的时候,伏慎终于从温柔乡里挣扎出来,匆匆洗漱了一番。
桓辞也一反常态,帮他穿戴整齐,又送他上了马车,直到人走远之后才回了院子里。
伏慎不在的日子里,小院总是格外安静,除去每日送东西的人,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动静。
然而,这次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晚上,厨房忽然失了火,因着风势也连累到了她的卧房。
一时众人忙着灭火,兰馥瞧着那呛人的烟,直接拖着桓辞去了外面。
火势不算很大,却也惊动了官府的人。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除了兰馥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她。
桓辞忽然惊觉,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她趁着兰馥踮脚观察火势时,偷偷绕道了身后的巷子里。
可兰馥转眼就发现了不对劲,迅速跑到巷子里来找她。就在她与桓辞对视时,忽然有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子窜到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