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丑!你很漂亮!”
袁纾心想搞科研的人,是不是不太听得懂玩笑话。
“我见你的家人,需要准备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人到就可以了。”
袁纾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顾辰安嗯了一声。
袁纾还是有顾虑,又问道:“你家都有什么人啊?”
顾辰安淡淡笑道:“我家里人比较多,到时候一一给你介绍。”
袁纾默不作声,听到“人多”两个字,她已经在心里犯怵。
“袁纾。”
“嗯?”
“我家人多,关系复杂,很多事情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也许,对你来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请你相信,我对我们这段婚姻关系是认真的。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顾辰安,你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我更希望是定心丸。”
袁纾“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那恭喜顾先生啦”
“嗯?”
“多亏顾先生这颗定心丸,让顾太太此刻很安心,也很放心。”
顾太太?
顾辰安不由一笑,他对这个称呼,格外满意。
十一小长假,袁纾跟着顾辰安回家。
从上车,顾辰安就在忙。在电脑上审阅文件,还时不时有电话打进来。
袁纾一个人安安静静,时而看看手机,时而望着窗外发呆,也不去打扰他。
莫叔见状,从前座掏出一,递给袁纾。
袁纾前倾身子,双手接过书,看了一眼封面,是《杀死一只知更鸟》。
莫叔小声地说:“袁小姐,你要是无聊,就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他那些电话,一聊就是个把小时。”
袁纾点了点头:“谢谢你,莫叔。”
“袁小姐,你和辰安结婚了,那就是自己人,别跟我客气。”
“莫叔,既然如此,您也别喊我袁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要不直接喊我袁纾或者小纾,您觉得怎么样?”
“小纾?小纾行,这样喊亲切。”
袁纾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
她摸了摸书的封面,这,是她中学时期最爱的读物之一。
虽隔多年,也已看过数次。但如今再次用来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袁纾看得很认真,她从小就有的习惯,所以并不会觉得乏味。
在淮安袁家的书房里,有藏书两万余册,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
小时候,袁纾就常常和爷爷一起窝在书房里读书。
袁纾的爷爷是当代国画大师、书法家,人称“国画巨匠”。是当代国画天花板级别的人物,也是书法界领军人物。
奶奶过世前,是科研工作者。爸爸是重点中学的校长,妈妈则是双一流大学的教授。
父母从小总是告诉她,丢掉什么都不可以丢掉知识。可以丢掉的东西,那都是身外之物。唯独装在心里和脑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丢不掉的。
所以,袁纾一直约束自己,每一周至少读一。
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路程过半。
袁纾捧着书,也看得入迷。
只是坐车看书,比平时更加容易疲劳。
她将书盖在腿上,放松放松眼睛。
“在看什么书这么入迷?”顾辰安突然问道。
袁纾回过头,“你忙完了?”
“嗯。”
“杀死一只知更鸟,莫叔给我的。”
顾辰安拿起书,翻了翻,“莫叔,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书了?”
莫叔反驳道:“怎么,我就不能陶冶陶冶情操,升华升华我自己。”
顾辰安笑了笑,把书放到一旁,“可以,那下次介绍几本我常读的书给你。”
“那不用,你看的书,我未必看得懂。”
“”
袁纾听着两人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辰安笑了笑,轻声问道:“累吗?”
“有点,早上起太早了。”
“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袁纾犹豫了。
顾辰安牵过她的手,“睡吧,到了我叫你。”
袁纾嗯了一声,然后靠在他肩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莫叔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一两度,轻声道:“看来她是真的累了,这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辰安看着她的睡颜,淡淡道:“今天她要跟我回家,昨晚一定紧张地睡不好。”
“难为她了。”
顾辰安单手拿起身边那,也默默品读起来。
到了江宁,顾辰安叫醒了袁纾。
“到了吗?”刚睡醒的袁纾,声音软绵绵地,分外撩人。
“快了。”
小憩一会儿,袁纾精神了不少。
车子穿过一片竹海。
袁纾略显激动:“竹海!”
顾辰安看了看车窗外,这片竹海已经有年头了。每次往返江宁,只有这段路是让他最舒服、最惬意的。
他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袁纾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解释道:“我从小对竹子、竹林、竹海有莫名的情愫。说不上特别喜欢,可是对我来说,它们就像就像是独特的存在,很重要的感觉。”
顾辰安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你能想起什么吗?比如竹林里遇见的人,发生过的事”对比之下,他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
就连看着他长大的莫叔,都觉得有些奇怪。
袁纾不明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我猜想,可能是小时候常常跟着爷爷去竹林采风,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吧。”
顾辰安嘴角轻启,半天没有说话。
没人发现,他眼底流露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