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吴三桂他们的心思竟如此歹毒,用父皇的安危来谋求晋升之机,实在是太可恨了,难怪众卿刚才忧心忡忡!”
朱元璋摇头道:“不,这并非众卿忧心之事,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无法制衡援军。”
“担心援军受到叛军的蛊惑,合兵攻城,这样京城就危险了。”
朱慈烺闻言又是一惊,道:“这怎么可能,今日援军大败叛军,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联合呢?”
朱元璋沉声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刚才申卿也说了,今日如此大胜,叛军却并未伤筋动骨,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刘宗敏逃脱一事暂不去说他,但李过的三万多人也平安撤回,这里面恐怕就不简单。”
朱慈烺有些激愤地道:“此事儿臣方才就想说,与李过对峙的是王永吉,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养寇,父皇为何不治他的罪?”
朱元璋见他一脸激愤,正色道:“太子,你太激动了,这可不是为君之道!”
朱慈烺闻言一震,立刻请罪道:“儿臣一时糊涂,还请父皇原谅!”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咱父子之间,原谅你容易,但若有朝一日君临天下,一旦犯错将会有无数百姓受难,你觉得他们会如父皇一般原谅你吗?”
朱慈烺闻言,汗如雨下,连连请罪道:“儿臣受教,以后一定勤加修炼,绝不辜负父皇的教诲!”
朱元璋见状,上前替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和蔼地道:“咱并非苛责于你,只是让你明白为君之难。”
“像放纵李过一事,看似王永吉的责任,而且按法当斩,但是他不过是个傀儡,因为兵权掌握在吴三桂的手中,若你真斩了王永吉,未免屈了他。”
“但你若责罚吴三桂,一来他并无罪责,二来他有勤王之功,容易寒了将士之心。”
“而且此刻军心未服,加之众将之间相互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慎,恐不是简单的哗变,而是倒戈......”
朱慈烺本对自己先前的一番言论颇为自得,此刻听到朱元璋的话,这才知道自己有多肤浅,不仅连连点头,而且默默识记在心。
朱元璋见状,心中也暗暗赞许,沉声道:“太子,咱看你今日也长进不少,从明日起,就帮着咱监国理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