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巩永固写下最后一个字时,气势也达到顶峰,整个人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他仔细看了一遍这封屈辱的求降书,眼中又闪过一缕悲色。
随后颤抖地将书信封好,并让亲卫将徐文朴找来。
待徐文朴到来后,巩永固先询问了任之华的事,得知没有新的进展后,又借机谈起战事。
徐文朴见他东扯西拉,毫无主题,心中也有些疑惑,却仍恭敬地应答着。
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巩永固突然闭口不言,紧紧地盯着徐文朴。
徐文朴见状,先是暗暗查看了自身,发现没有问题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巩永固。
他见巩永固依然不开口,只得躬身而立。
“文朴,这几日刘宗敏可还有派人来劝降?”
就在徐文朴有些坚持不住时,巩永固低沉的声音响起道。
徐文朴闻言,抬头道:“这两日也有,不过末将怕他们影响军心,并未让他们靠近!”
巩永固沉默了一会,缓缓地道:“本公......本公想......让你去......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徐文朴见到巩永固的神情,想到先前巩永固曾有假意投降之念,当即高声道:“平西公,您勿需担心,末将和众将已经商议过,一定可以杀出重围......”
巩永固听着徐文朴的讲述,心中涌过一股暖流,随即笑道:“文朴,本公知道你们的忠心,也相信你们的能力,但却不能答应你们。”
“要知陛下费尽心思,才聚集了这数万兵马,本公绝不能将这些兵将都折在这里......”
徐文朴闻言,跪地劝道:“平西公,既然是假投降,不妨让末将去,末将保证能牵制住叛军,为大军赢得时间!”
巩永固上前扶起他,沉声道:“不,此事只有本公去才行!”
“因为只有本公投降,刘宗敏等人才会放松警惕,也只有本公降了,左良玉才会放你们东归!”
“何况此事本是本公贪名而起,也应由本公去了结......”
......
徐文朴虽不愿意,最后却不得不拿着巩永固的降书,走出了大帐。
而巩永固在徐文朴离去后,也瘫软地坐在地上,似乎先前的一切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