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到四司。
院中。
杜承鸣沉声喝斥:“站住!”
白义常眼睛一亮,面色激动,开口求救:“大人救命!张荣华疯了,胡乱给下官安罪名,想要铲除异己!”
人群分开。
杜承鸣走了上去,相隔两步,苍老的眼睛冷的可怕:“他说的可是真的?”
张荣华下套:“杜大人也参与此事了吗?”
丁易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敢说“是”,立马扑上去将其拿下。
杜承鸣又不傻:“他们犯了什么事?”
“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
“你……。”
张荣华道:“将他们赶出去!敢逗留或者反抗,一律拿下。”
人皇卫上前,铁血、虎悍、恐怖的煞气镇压过去,造成巨大的威压,杜承鸣心里憋屈,怒火万丈,却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这一步,只能先退下,弄清楚此事再出手,一甩衣袖:“走!”
带人迅速离开。
丁易感叹:“可惜了。”
“不急!”
张荣华吩咐下去,让人皇卫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再命韩正刚、金耀光他们分开审问白义常的人,至于他,亲自审问。
大殿中。
白义常屈辱的跪在地上,官帽被抽坏,披头散发,不成人样,地面血迹斑斑,进来时不听话,还想要反抗,丁易一顿招呼,立马老实了。
但他的眼神,依旧恶毒,像是毒蛇潜藏着寒芒,冷冷的望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张荣华,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憋屈是吧?”
白义常一言不发。
张荣华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官也没有想到,堂堂的都御侍监竟然像条狗一样,跪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说实话,这种感觉挺好的。”
丁易嘿笑:“何止好,简直爽爆。”
手中的茶杯,突然的砸在白义常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淋了他一脸,还将鼻梁砸坏。
不等他惨叫,话锋一变,张荣华肃杀的声音响起:“你真的该死!堂堂正三品大员,抛开俸禄和赏赐这块,单凭灰色收入,便是一大笔银子,居然还指使庞友善,勾结孙金盗取灵物配方暗中制作销售,可曾想过这些东西,一旦流入到商朝的手中,将会对大夏造成多大的损失?再退一步,就算被境内的邪修、妖魔鬼怪得到,地方官府想要围剿,也要多付出许多性命,良心被狗吃了吗?”
白义常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让人皇卫封锁都察院一时,难不成封锁一世?等到明日朝堂,再看你如何交代。”
啪!啪!
张荣华拍拍手掌,吩咐道:“带上来。”
殿门打开。
俩名人皇卫,押着一人从外面进来,戴着黑色的头罩,再将殿门关上。
虽然看不到脸,但从外表来看很熟悉。
白义常心里一慌,变的恐惧,又推翻自己的猜测,无忌远在缥缈天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此事非常隐蔽,除了自己,连夫人都不知道!
算上雷海,一共三个人知道。
应该是体态像罢了,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
张荣华挥挥手,丁易上前,将他的头罩摘了。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望着自己的老子,肿的跟猪头似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如果不是太熟悉,根本认不出来,还指望他救自己,却整这样一出,白无忌错愕的叫道:“爹!你咋跪了?”
白义常没有怪他叫“爹”,人都被抓来,想来张荣华一定调查的很清楚,至少掌握一定的罪证才敢这样,一颗心跌入深渊,白家这次是真的完蛋,面色柔和,目光落在他丹田上面,血液已经干枯,关心的问道:“痛?”
白无忌重重的点点头:“痛!”
白义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丁易一只手押着,动弹不了,首次开口求道:“给我一点时间。”
丁易喝斥:“求人就这态度?”
再坏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人,也能豁出一切。
白义常罕见的低下骄傲的头颅,姿态放的很低:“求张大人给罪人一点时间!”
张荣华挥挥手,丁易收回手。
白义常站了起来,整理一下仪容,疾步上前,俩名人皇卫暂时退下,松开白无忌,父子俩死死的抱在一起。
一会儿。
摸着自己儿子的脸,白义常露出慈父的表情,又带着深深自责:“恨爹?”
白无忌摇摇头:“不恨!”
“您为了wǒ • cāo碎了心,说真的,第一次收到那些灵药、丹药时,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仿佛看到了会有这一天!当时一心想要让自己变强,突破的更快,再掌握缥缈天宗,就算出现意外,也能帮助您!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孩儿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一日便来了。”
顿了一下,紧握着他的手。
“是孩儿拖累了您!”
白义常摇摇头,动作更轻:“你的天赋绝佳,如果不修炼实在可惜!想要修炼,就得有名师指导,还得有修炼资源,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若不然,天赋不错者比比皆是,但能成长起来没有几人,这几人一气运惊人,二有充足的丹药。”
白无忌看开了:“爹,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嗯。”白义常重重的应了一声。
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白无忌也哭了,安慰道:“爹不哭!是孩儿不孝。”
一会儿。
白义常收敛心情,收回手掌,转过身体:“罪人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大人答应!”
丁易喝斥:“别得寸进尺。”
“您想知道什么,下官可以说出来,只求您能将我们一家葬在一起!”
张荣华应下:“好。”
白义常主动交代,如何指使庞友善结交孙金,再到采购材料、制作、销售等全部说了出来。
防止他们不听话,特意命人抓了俩人的儿子,暗中威胁。
正是如此。
上次庞友善和孙金落网,扛下了所有,没有将他咬出来。
张荣华摇头:“不够!”
白义常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想要扳倒杜承鸣,苦涩一笑:“以杜大人的权柄,如果不是都察院特殊,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资历足够,早就冲击天机阁,这样的人,岂会贪墨些许钱财?”
见宫殿中气氛沉默。
摇摇头,再次说道:“罪人虽然没有杜大人的罪证,却有一司赵跃良的罪证,且证据很多,顺着这条线挖下去,一司的人没有一个能置身事外。”
见他眼神纯净,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如果说谎,张荣华自信,无人能瞒过自己,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到了杜承鸣这个地位,升无可升,位极人臣,岂会贪墨一点银子?这样的人,权力欲更重,一心扑在官场上面,开口说道:“说!”
白义常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赵跃良的罪证说了出来。
案件重大,一司的人几乎都参与其中。
按照他的讲述,以赵跃良为首的人,利用手中职权,替别人除掉政敌,只要银子到位,不管是谁,都能干废。
先收集对方的罪证,没有证据,就制造伪证,要么栽赃陷害,再联合大理寺拿人,一套流程走下来,人也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关系网的好处体现出来,再由刑部的人出面审问,一套大刑还未走完,大多数人认罪,剩下的一些,硬生生被折磨死,对外公布畏罪自杀。
做事谨慎,非常隐蔽,接的“活”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才一直隐瞒到现在,没有人发现。
听完。
张荣华真的震惊,三司联手,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确可以一手遮天。
三司指的是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
一个掌弹劾、一个掌拿人、一个掌刑罚。
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义常道:“赵跃良的心腹,实则是我的人。”
明白了!
这是防范于未然,提前未雨绸缪。
张荣华再问:“大理寺和刑部那边是谁?”
“此事只有赵跃良自己清楚,藏的很严实。”
赵跃良是一司左监都御史,从三品的官。
“罪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