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输多少银子,从没事后报复,这方面一点风声没有,若是做了,哪怕再隐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这样的人,还是赢钱,这种情况下,没有天大的事绝对不会胡来。
点点头,让其他的人留在这里,带着他进了里间。
房间。
赵有财取出赢来的银票递了过去,李刀疤一脸狐疑,认真检查一遍,都是真的,问道:“有何不妥?”
“你知道我的身份。”
李刀疤点头。
赵有财继续说道:“我赵家长期与银子打交道,知道的内幕很多,就像这银票,除非朝廷下令、或者大人物打招呼,不然连号不会超过十张,但这里足有数十张。”
李刀疤面色一变,再次打量,一遍看完,聪明的他猜到了对方用意,对其认知提高三分,暗道世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
赵有财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不急不慢的喝着,提醒一句:“时间不等人。”
李刀疤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晚了,任何变故都能发生,此事只有好处没有一点风险,他的目地是为了自己幕后的周家,若不然,管事站出来阻拦那一刻,便已经强硬将人带走,也不会拖到现在。
此事自己做不了主,得请示家主,郑重行了一礼:“稍等!”
出去一趟,叫瘦子进来,快速说了一遍,让他立马去周家请家主定夺。
瘦子压下心里的震撼,凝重应下,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运转身法不惜内力消耗,速度爆发到极致。
很快。
周家的人来了,家主周路远的儿子周志,代表周家全权处理此事。
虽说第一次见面,但有这桩破天功劳,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很快达成一致,拿下蓝飞鹤交给上京侯。
第一两家所在的派系皆属于中立派,明哲保身,朝堂现在的局势复杂,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不敢随便站队。
第二上京侯权势无双,陛下眼前红人,为人公正,不会贪墨功劳,经他手,功劳分出去一些,属于他们的那份不会少。
防止消息走漏,命瘦子封锁聚富楼,没有俩人的命令,严禁任何人进出,事后做出补偿,保证让每一个人满意。
见他们这么大动静,一众赌客并无害怕,反而很好奇,猜测这是做什么?
一会儿后。
主动将此事抛在脑后,再次赌了起来,只能说心真大!
……
府衙。
卧室。
经过大半天的推演,失败无数次后,张荣华终于成功,创造出一门无上大神通,疗伤、恢复和解毒效果,比吞天魔经强上四倍。
蕴含造化之力、生命之力、水之力和木之力,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拿金耀光他们的伤势来讲,施展这门神通,不需要生机膏和重塑再造丹便能治好,效果之强,堪称当今大陆第一!
沉吟一下,起了个名字,就叫《斡旋造化》。
面带笑意,从床榻上下来,在大厅停下,拿着牙签插了一块西瓜吃着。
咚咚!
敲门声响起,莫七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启禀侯爷,户部赵郎中之子赵有财、刑部周郎中之子周志求见。”
张荣华过了一遍,从脑海中找到俩人的老子,都是中立派,上了朝属于死木头,只带眼睛不带嘴,无论什么事都跟没看见,心里奇怪,他们的儿子见自己做什么?
“进来。”
推开房门。
莫七安疾步上前。
张荣华问道:“找本侯何事?”
“银票造假!”
收起懒散,面色严肃。
屈指一弹,牙签落在垃圾篓里面。
张荣华吩咐:“带他们进来。”
“是!”莫七安应道。
将命令传下,再次返回,站在侯爷身后。
很快。
一名府兵领着他们进来,将人带到自行退下。
迎着上京侯望来的眼神,威严、霸道、凌厉,让人遍体生寒,尤其是官威,比各自的爹还要重上许多倍,哪怕做好准备,真见到其人心里的畏惧表现在脸上,毕竟出身名门,享受良好的教育资源,见过大场面,基本上还算镇定,作揖行礼:“见过侯爷!”
张荣华冷漠说道:“你们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赵有财低着头,艰难开口:“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打扰您!”
从怀里取出那些银票,还有拿下蓝飞鹤从他怀里搜刮出来的,一共一百零九张,高高的捧在手中。
莫七安接过银票,递到侯爷面前。
拿着它们。
张荣华认真查看,纸是宣贵纸,工部专门为大夏钱庄研发,市面上没有,配方掌握在前者手中,黑龙战旗、壮丽山河、印章等全部都有,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但在六境技近乎道的炼器师、或者瞳术达到此境的武者眼中,便能发现隐藏问题,对方用的纸并不是宣贵纸,而是高仿,将近九成相似度。
推断下来,对方并不知道配方,从纸本身推演,一次次尝试,才有它的出现,从这里看出手的人炼器术达到六境技近乎道,才能办到这一切。
想要破解也简单,特制一份药水,将假的银票放在里面,所用的“银麻草”就会失效,恶臭味传出,便可判断真假。
除此之外。
连号也是一个大问题,上百张连在一起,岂是一般人可以弄到?
确定案子是真的,将银票放在桌子上,命令道:“如实道来。”
赵有财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荣华手掌一挥,示意莫七安将人带进来。
蓝飞鹤已经被打成重伤,进了府衙就被铁链锁住,俩名府兵押着他进来,让其跪在地上,识趣离开,再带上房门。
张荣华锋利如刀割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无形中巨大的威压镇压过去:“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本侯帮你?”
蓝飞鹤已经吓傻,自己只是普通武者,仗着身法好、手脚灵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哪里见过这等大阵仗?还见到了传说中的上京侯!
不用审问,像是竹筒倒豆子,不敢有一点隐瞒,全部说了一遍。
从他的口中得知。
这些银票都是偷来的,专门踩过点,这户人家并无强者,虽说防守深严,只要小心一点便能得手,昨晚凌晨过后,潜入进去,在书房暗阁里面发现一箱银票,每张的份额都是一万两,具体有多少钱不知道,这么多银票用脚去想也能猜到很多,魂快要吓散,回过神来,秉着贼不走空的道理,胡乱的抓了一大把揣进怀里,再将现场恢复好、抹除痕迹,无声无息离开。
一夜过去,早上刻意打听一遍,一切正常,本想忍忍过段时间再浪,但赌瘾上来,实在忍不住,没敢去别的赌坊,专门去聚富楼,名声好,在那里玩也安全点,却撞上了赵有财,实在背到家。
这会儿已经明白是什么事。
蓝飞鹤慌乱磕头,因为害怕都吓哭了:“侯爷,小人真的没有参与此案,顶多偷东西,就算要判也是三年到十年牢狱,罪不至死!”
力道很大,额头破了,血液染红地面。
张荣华再问:“在哪?”
“城南秀春坊302号,门匾上写着【金府】二字。”
“带下去好生看管。”
莫七安唤人进来,将蓝飞鹤带走。
张荣华面色凝重,从他的表现来看,此事不像是假,整整一箱银票,还是大箱子,至少要装数千张,一张一万两,数千万两,想的不止这点,对方何时开始造假,若时间长,一位六境技近乎道的炼器师,只要材料充足,完全能批量炼制,制作出来的银票无数,这么久下来,这些银票流往何处?
不可能放在手中,一来“银麻草”这种材料,价值颇贵,加上其它东西,还有人力的消耗,成本很大;二来一旦被抓住,银子没赚到一分,还有诛灭九族危险,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坏,都干不出这样的蠢事。
假设这些银票还在京城,危害降到最低,万一流往大夏各地,损失巨大,轻则经济崩溃,无数人家破人亡,甚至易子相食,严重一点,百姓辛辛苦苦赚的银子没了,就连房子、田产也成了别人的,自己连一口吃的都没有,走投无路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冲击村、镇、县城等,直到最后起义!
一旦爆发,与上次锦州爆发的叛乱不同。
整个天下的百姓都将疯狂,为了活下去战斗,无一处地方幸免。
祸乱起。
暗中的势力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然会出手,包括其它国家,商朝不介意再火上浇油,让大夏的内乱更狠一点。
一念之间,张荣华想了很多。
下着死命令:“让陆坚带上府兵去拿人,通知鸠殿主,让他立马赶过来。”
“是!”莫七安领命。
急忙打开房门离开。
望着他们。
俩人的小心思,岂能瞒过自己眼睛,将他当成刀利用,跟在后面凭白无处捡便宜,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再者也不配。
思索一遍。
赵家和周家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名声不错,家世中等,虽然不大,但底层的人居多,若收为己用,自己的势力将壮大一分。
阁老之争,再与皇后、三公等人交锋,赢面也更大。
有了决定。
张荣华强行下令:“派人通知赵守金和周路远,让他们即刻过来。”
莫七安刚好传完命令回来,再次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