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严问完句话,怀里的女孩儿身子软乎乎地却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再也不动弹,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他轻轻叹一声,手指放在她软嫩的脸颊上轻轻地掐了一小下:“傻瓜。”
章严把醉得昏昏沉沉的何曼曼放到后排,好半天才让她乖乖地松开他的腰自己躺在那里。
而后他去负责开车,一路上担心不已,时不时地往后看。
而何曼曼闭着眼躺在后排,那些喝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酒,沉入腹中之后便开始慢慢灼烧,她酒量不行,这些年很少喝酒。
因为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尹雪又忙,她若是喝醉了没有人会照顾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被人敬酒的时候,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章严搬到她家了。
有章严在,她似乎不那么害怕了。
那酒,也变得好喝了起来,但事后还是这般让人头疼,难受到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许多事情,她记起来章严从前排递给她的小纸条,记起来章严给她买的草莓,记起来他揉她的头发,笑着喊她笨蛋,记起来这几年里自己无数次思念他到极致的时刻。
好想,好想他啊!
委屈和心酸漫上心头,何曼曼眼角发湿,声音闷闷的:“章严……”
车子速度本身就慢,章严立即往后视镜里看:“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回答,章严提着一颗心,想着停车到路边看看,可等到他停车之后却发现她睡得昏昏沉沉的,什么应答也没有。
一路上,她这样喊了三次。
每次都是闷闷的,西路糊涂地喊一句“章严”。
好像她没有醉,但她分明都喊不醒。
章严心情复杂,甜意与心酸交织,夹杂着担心,到家时把她抱在怀里,还不忘责怪一句:“下次再敢喝这么多,看我不……”
他出了一口气,继而微笑开来,抱着她到了家,把她放到床上,打水给她擦胳膊,手脚。
可等到看到何曼曼的脸时,他有些纠结了,她是带着妆容的,这怎么洗脸?
章严蹲在床边,研究她的这张脸。
女人化妆的事情他完全不懂,但也似乎听说过如果不卸妆就睡觉的话对皮肤不好……
可怎么卸妆?他正思索着,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何曼曼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脑袋很疼人很难受也很委屈,她对上章严的脸,定了几秒,而后忽然伸手勾住他脖子,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下意识地撒娇:“章严,好痛……”
章严浑身僵硬,抬胳膊扶住她,怕她摔下去,因为此时此刻何曼曼完全像个软面条似的。
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意:“哪里痛?”
“头疼,肚子也痛,我想喝水。”
章严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平稳起来:“我去倒。”
可何曼曼又闭着眼不着调地说:“可我还想抱着你。”
章严深吸一口气,略微复杂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何曼曼不说话,章严摸摸她脑袋,就听到她很轻很缓地说:“章严,章严……”
窗外月色正浓,章严从未有过这样踏实又愉悦的一刻,心里仿佛被幸福塞得满满当当,他抱起来她走到客厅,让她坐在椅子上,倒了水喂给她喝,又在床边的椅子上陪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
一夜漫长,清晨太阳光照进来,何曼曼睁开眼,摇了摇头,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这才发现自己断片了。